立时便静默无声了。

左春也惊讶于自己一步登天，竟被封了郡主，不过看看身旁默不作声吃酒的太子，便有些明白了，即便无法全部想通，但也知道这一定是李钰做的事。

席后，左春同李钰一起去探望王皇后。

李钰抓着左春的手，左春汗涔涔的，他搓了搓：“是方才酒吃多了，身子热吗？”

“不是，是紧张。”左春小着声，“第一次私见皇后娘娘。”

李钰笑眯眯把左春揽在怀里：“你放心，她是我母后，一切有我。”

左春哑然。

凤庆殿里，王皇后拉着李钰叙话：“你执意要走，本宫不好拦你，你父皇身体还硬朗，你不用多担心，本宫只是有些舍不得你。”王皇后眼睛有意无意打量着左春。

“儿臣去北疆自有打算的，母后不要挂心，一月修一封家书，若是北疆无事，儿臣都会准时送来，”李钰将皇后的手握在他手里，“儿臣日日辅佐父皇理政，久未伴母后了，甚是痛心，儿臣不孝。”

王皇后闻言湿了双眼，牵着嘴角：“本宫的钰儿长大了，有这份心，母后便知足了。”

左春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画面，也微微动容。

“母后，日后您与万贵妃不要多争口舌，任由她去，就算有什么，也待儿臣回来。”李钰嘱咐皇后。

王皇后叹了口气：“不是母后要争什么，你已是太子，本宫还求什么呢，万贵妃总是要闹得后宫乌烟瘴气才肯罢休。母后知道，她那儿子虽受宠，却成不了大气候。”淡泊自抑，才是在皇上身边的生存之道，王皇后稳坐钓鱼台多年，是聪明非常的，万贵妃想让他儿子做太子，未免太昏头了些。

李钰点头称是。

王皇后又看向左春，眼中带着审视：“永宁郡主是钰儿耗费心力在他父皇处为你…”

话音未落，李钰便打断了王皇后：“母后，你且说些别的。”

一时无话，王皇后沉脸看了李钰看了看李钰，又看了看左春，叹了口气：“永宁郡主出生淮南，定然是受不了北疆风寒的。母后老了，太子的事情，太子自己思量着做吧。只一点你记住，不要丢了掌东宫之权才是。”李钰此去北疆，太子妃与侧妃定然是要留一个在京的，不然今上没有把柄捏在手里，怎能放心？王皇后思来想去，自家儿子已是被这左春迷得七荤八素，这次为左春求了郡主之位，去了北疆哪里了得？所以敲敲打打，就是不想让他带着左春一起走。

李钰跪地叩首：“母后所言，儿臣铭记于心。”李钰聪颖，哪里听不出来，但是他此时不想让母后觉得自己忤逆，至少在她生辰这天。其他的，他不管了，母后得高兴，左春也得随他北上。

王皇后看着李钰，果然长大了，这些年不养在皇宫里，多长时间才能见一面，每次一见面都是大变样，身量抽高了不少。如今他去了，还不知何事又能相见，如此想着，王皇后流出两行泪来：“钰儿，过来叫母后好好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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