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叹道:“妹妹可有什么打算?”
岫烟紧紧的抱住他,低声道:“我们走?”
“走?”薛蝌呆了呆,低声问道,“去哪里?”
“哪里不可去得?”岫烟垂泪道,“离开京城,离开这些人,我们找一处农庄归隐,从此再也不管这世上事,岂不是好?”
薛蝌听了,也是砰然心动,但陡然之间,想到在大牢内所受之屈辱,想到夏金桂的痴缠,想到妹妹进宫,至今才略有些活络,若是他走了,薛家的根基再也没有指望回复。姐姐宝钗嫁给宝玉,又不受待见,自己走了,还不知道闹到什么地方,却如何走的了?
“妹妹,我也想要走,可是现在尚有老母弱妹,却叫我如何能够弃得下?若我为着妹妹,抛了母亲妹妹,我有成什么人了?”薛蝌叹道,“妹妹从此忘了我”
岫烟听他如此说法,知道完全不可能,唯有催泪,还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蝌心中何尝舍得,也抱着她流泪,正是相对无语,唯有泪千行。不料陡然门口有人喧哗,两人都是一呆,随即大惊失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禅房的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踩开,随即,只见邢夫人和刑忠夫妇,满脸怒容的站在当地。^^^^^^^^^^^^
刑忠女人忙着三步两步的上前,一把拉开岫烟,对着她脸上就是一巴掌,骂道:“好啊,我养你这么大了,正经东西一样没有学好,居然学会偷汉了?”说着,忙着又要抓打薛蝌。
薛蝌忙着闪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处,只感觉全身冰冷,心中实在害怕。倒不是替自己担忧什么,委实不放心岫烟。
邢夫人看着薛蝌,又看了看岫烟。这才问道:“这是怎么说?这事情传扬出去。我这老脸往什麽地方搁?”
岫烟只是呜呜咽咽的哭,却是一句话也没有,那里刑忠的女人又要抓打薛蝌,要吵嚷着要送官。
正闹着。却听得外面有人骂骂咧咧的道:“别糊涂油蒙了心的,老娘怕什么来着,又人家闺女偷汉都不怕,我怕什么了?”
说话之间,夏金桂已经扶着宝蝉进来。见着刑忠女人扭打薛蝌。xxxxxx原本对薛蝌的一腔怒气,全部在刑忠女人身上,当即一步抢了上去,动手就扯头,又撕衣服,骂道:“你自己养的女儿偷汉,你凭什么打人?”
这里宝蝉也忙着上去动手打人,贾府的众媳妇老婆见闹得不像话,忙着上去拉扯开来。邢夫人在禅房里坐了。喝止住众人,问着岫烟道:“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这事情如何处?行这等没脸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