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这一来一去耽搁下,周铁衣已经带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临水轩。
有望舒楼主的例子,这一次临水轩倒是没有人来拦着。
他们不拦着,甚至反应慢到没有通知里面的人跑。
反应真够慢的。
连清场都不会,看来自己得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了。
大夏朝根本没有扫黄打非的说法。
哐的一声,厚重的大门直接被人踢开,周铁衣的声音先人一步传了进来,“好热闹啊。”
周铁衣撇了一眼,“没用的废物。”
继同道中人之后,他们又学到了一个新词。
周铁衣露出会心的笑容,“如何叫做得罪满朝文武?你徐鼎晟如何有资格和满朝盈正相提并论?是司民董行书给你的胆子吗?你一生四十有八,未立寸功,只会在朝野上搬弄是非,在女人上摇唇鼓舌,一条儒家自己都嫌弃的断脊之犬,如何敢在本官面前狺狺狂吠!本官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周铁衣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到时候再找一个好的画师将线条处理一下……
阿大立马将带来的笔墨放在周铁衣面前。
开国三百年整,国家早就过了最初的缩衣紧食的状态,仓廪足不仅知荣辱,也容易饱暖思淫欲。
周铁衣转头笑着对吴谦说道,“简笔画如何?”
但事实却是助长了此类风气,因为大量百姓根本享受不到教坊司的服务,当然看不惯只有你们达官贵人能够享受,因此催生出了一系列的私营性质的青楼。
就跟前世的俱乐部一样,太子不需要站在台前如老鸨一样迎客,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东西有谁在后面背书就行,因此来的人自然就高端了起来。
若以后专门开辟出版面,用来和我周铁衣每天青楼骂战,百姓们爱看,我也爱看,只不过你们《醒世报》的逼格就完全跌落神坛了,上面的文章写得再好,那也是青楼骂战之说,凭什么登上大雅之堂!
简笔画很快,不过几十笔,吴谦就生动形象地勾勒了眼前的场景。
我先就要将你徐鼎晟拉出来当做靶子,看儒家来不来救你,若儒家真的敢救你,那么我要骂儒家,让天下人都看看你们儒家的嘴脸,若儒家不敢救你,那我还是要骂儒家,让那些替儒家说话的文人墨客们看看儒家的嘴脸。
“周大人,同朝为官,伱这是何意?”
“周铁衣你敢!你不也嫖娼狎妓?今日如何有脸来指责我?”
徐鼎晟听到周铁衣要将自己这副丑态刊登在《天京报》上,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个人生死了。
特别是高端青楼,还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情报机构,这其中的利益连太子这位一国储君都动心,因此才在十年前设立了临水轩。
对于如同过江之鲫的青年才俊们,这是最好的邀名方式。
吴谦立马会意,躬身道,“尚可。”
我们以前也自认为会玩人了,但是和您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心里面想的大概是,为谁尽忠不是尽忠,我们来这里嫖娼,大抵是为了大夏朝的未来尽忠!
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太子呢?
太子在哪里?
这里不是太子的产业吗?
徐鼎晟先把周铁衣往官身上拉扯,免得周铁衣等会儿和自己来一场赌斗,自己虽然是名家五品‘刑名’,但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和周铁衣赌气,至少不能够当面赌气。
而后经营青楼的又发现,这不仅是一门赚钱的好营生,同时也是一门拉拢关系的好营生。
风闻奏事原来还可以这样用啊?
武勋纨绔们一脸学到了的样子,看向周铁衣的目光越发的崇拜起来。
还因为这个世界的门客制度,青楼顺带衍生了赌斗场所,天下美人,江湖厮杀,这些越能够释放内心阴暗面的事物,自然越能够挑动人内心的底线。
大量外人们涌了进来,特别是为首的还是最近煞气十足的周铁衣,舞女们是真的像受了惊的雏鸟,仓惶往屋子四角纱幔后面躲。
周铁衣想了想,“当然了,徐大人不服,完全可以让《醒世报》刊登我周铁衣以前的蠢事嘛,只要是真的,不要夸大扭曲,我周铁衣都认。”
周铁衣转头对徐鼎晟笑道,“三日后《天京报》的销量就全靠徐大人了,我要加印三十万份,传阅天下!”
听到周铁衣的题目,特别是那加印三十万份,传阅天下,徐鼎晟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气血上涌到面皮之上,只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