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眉皱在一起,她很不满意让这样的人那么痛快的死去,她要报复,让他历经生不如死的折磨后才能死去,她要让所有人引以为鉴知道贩卖幼女的下场。
当天夜里小含清翻查了历朝历代有关刑狱的古籍,终于在其中一本找到了令她满意的刑罚,它是由前朝某位君主发明,名为刮刑。
视若珍宝的把书籍揣入怀中,一路小跑地来到爷爷书房。
“胡闹。”月九黎第一次用严厉的语气训斥小含清,可以预料如果真的按照孙女的意思去办,到时候定会招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含清毫不胆怯的与之相辩,“此恶贼残害家庭不知凡几,多少和孙儿一般的幼女被当成牲口贱卖,千刀万剐也难抵其罪。”
不甘示弱的肯定目光令月九黎在陌生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熟悉,和她的娘亲真像啊!当初婉如不也正是用这样的眼神告诉自己她非魏婴不嫁吗?
无奈叹息道:“倘若依你,那全国各郡县三十万被罚修缮城池的劳役该如何自处?没了生的希望会不会安心服管教?他们说到底还是魏国男儿,真到了必要时刻他们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难道因为他们是男儿所以就能免去死刑?我魏国的万千女子莫非天生低贱?如果那贼人掳走的不是我这个郡主,是不是就不用死?我魏国没有这三十万被罚的劳役是不是就要亡国?”
“放肆,你懂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每年战死的魏国男儿有多少?每年累死的劳役又有多少?没有这些人你让爷爷拉一帮女人去修城墙吗?”
砰,小含清气得怒拍桌子,对着平日敬爱的爷爷吼道:“女人为什么不能去修城墙?没有尊严的活着,成为被交易的货物,你有问过她们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吗?莺歌姐姐为了救我,被他们活生生的用铁链打死,爷爷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痛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
“没错,我是在报复,我要让他们经历和姐姐一样的痛苦,我要让那些还逃之夭夭的贼人感到害怕,这样,兴许就少一些家庭被迫害了。”
老人把浑身颤抖的孙女搂在怀中,柔声安抚道:“过去了,不怕了。爷爷答应你的要求,爷爷什么都答应你,莺莺已经找到了,我们月家会好好照顾她的。”
依偎温暖怀抱中的少女已然哭成泪人,哽咽道:“谢谢爷爷,爷爷您最好了。”
………
平常读书的小院内,莺莺在梳洗过后被管家送到了这里,月潇知道她的姐姐是因为救小含清而死,爱屋及乌之下对莺莺格外的热情。
“莺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月潇的妹妹啦!这是如眉,这是如画,她们比你小一岁。”月潇指着如眉如画两姐妹一一向她介绍。
经历了这件事后,莺莺本能的抵触所有人,所以无论月潇看起来再怎么亲切她还是感到害怕。
“臭哥哥你快走开,你吓到莺莺姐姐了。”如画推开月潇,然后和如眉一人一边拉着莺莺的手。
“莺莺姐姐不用害怕,这里是月府,哥哥虽然长得吓人些但他心肠可好了,每月的零花钱都给我们买好多好吃的呢!”
如画听姐姐这样说也不断点头附和道:“嗯嗯,你肚子饿不饿呀,我这里还有哥哥上次买的糖果你要吃吗?”说着把自己荷包里的糖果全部倒在书案上供莺莺挑选。
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新奇糖果瞬间吸引了莺莺的眼球,在两姐妹的不断推荐下轻轻拿起一块糖果放入口中。
好甜,莺莺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莺莺你怎么哭了?”月潇急忙上前想用手帕替她擦拭眼泪。
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莺莺赶忙躲到了如眉两姐妹身后,月潇拿手帕的手僵硬半天这才尴尬的收回。
月潇独自走到专门洗笔的水缸旁,对着水中的倒影左看看右瞧瞧,一时间对自己相貌产生了极度的不自信。
从月九黎那回来,一进院门就看见正照镜子的月潇,蹑手蹑脚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猛一拍肩膀说道:“臭美啥呢?”
被吓了一跳的月潇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失落的问道:“含清,哥哥我是不是长得特别吓人?莺莺好像特别害怕我。”
“愚蠢的哥哥呦~是你想多啦!”
“是吗?”月潇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见小含清向莺莺走去,他本想跟着,可一想到先前的事,只好留在原地。
那张和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小含清看了许久后从怀中掏出一枚木钗递到了莺莺面前,莺莺在看到木钗后眼眶瞬间通红,一把从小含清手里夺过木钗捧在胸口处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