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老祖宗夏春。
他稳稳的先跟平郡王先见了礼,又要给魏国公夫人请安,被虚扶一把,就站直了身子,一脸谦逊平和的对平郡王说:
“今儿个皇贵妃的好日子,圣上皇后高兴,亲临太子府,巴巴的喜庆日子,京里的名角儿一个没落下都凑齐了,怎么郡王爷不听戏去?奴婢记得您最喜欢听《小登科》,今儿可把小翠喜、小荣喜、小菊芳都叫上了,爷知道,这事可不大容易,那小翠喜跟小荣子不对付,擂台都打了几次了,要不赶上皇贵妃亲点,要听他们同台,再不能够搭戏的。”
萧稷才想起来,一脸惋惜,跌脚道“可不是,今日就等着听他们,谁知道被挡在这了忘了这茬儿了。。。。瞧这里也没什么大事,正好夏爷您到了,我这就去瞧戏去,迟了就瞧不上了。。。。”
说完抬脚就走。
夏春好脾气的笑着,还没说话,就听一个尖锐声音咯咯笑着道,
“郡王爷素日什么戏听不到,可别这会子拿奴婢们打岔。真要听,一会子皇贵妃再点一出,还怕他们敢拿乔不肯唱?要我说,这闹贼的事,还是郡王爷在更妥当些。再说,您这也是为了给娘娘尽孝心不是?”
喜嬷嬷上前跟夏春福了一福。
对喜嬷嬷越俎代庖,敢拦平郡王,周遭人都有些讪讪。
不过毕竟一边是协理皇贵妃深得倚重的嬷嬷,一边是不得宠素日没什么正形的郡王,喜嬷嬷又扣上一顶孝顺的帽子,在深宫,这样的奴才踩主子,也时有能见。
要说此时能给平郡王面子的是夏春。
宫里规矩,以皇上最重。夏春素日打理,规矩两个字是他随身的天条。
此刻,夏春一脸和煦笑着,仿佛并没觉着喜嬷嬷越了规矩。
玉墨见夏春不说话,只好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有夏春在,且轮不到她多嘴。
喜嬷嬷坚持要破门,直说夏春在更合适。
“闹了半日,赶紧打开水亭瞅瞅,要没事,奴婢们很该赶回去回话,伺候主子了。再耽搁,主子娘娘们知道了,只怕不好。”
喜嬷嬷催促道。
魏国公夫人眼见一个喜嬷嬷没打发了,又来个夏春。
瞧着夏春像不知道原委,这会说破了,倒没法不弄个水落石出。
夏春扫视众人,“既然有人瞧见有贼人,那便破门瞧瞧。只是,与此事无干的都请回吧,差事都背着,误了事,咱家也难说话。”
此刻的夏春,脸色也未大变,嘴角含着笑,不过,脸色已经不好瞧的了。
立时,呼啦的,走掉了一片。
水亭的门从里面锁着,不过并不结实,一推就开。
夏春率先进去,进去了便马上蹲身下去,扯了样东西盖在地上。
跟着进来的是喜嬷嬷。
平郡王摊着手站在门外,心里忐忑。
魏国公夫人等着,果然等到了听喜嬷嬷的那一声尖叫。
吕宛儿跟齐珞互相瞪眼,她们是姑娘家,本该远离是非,可毕竟扛不住好奇,听到喜嬷嬷的尖叫,吕宛儿惴惴着,一脚便踏进水亭。
齐珞也不肯落后。
此刻喜嬷嬷看着地上两个抱成一团的人,大叫。“丢死人咯!”
吕宛儿跟齐珞进去瞥见屋里地上躺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人,立刻羞红了脸,蹿出水亭。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吕宛儿跟齐珞仍止不住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