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再把大明那边的物资同样以交易券数进行折算,这样一来交易就便利许多,各部落需要什么物资直接就能以交易券数体现出来,然后用手上折算的交易券数来交易即可,从而省却了诸多麻烦。
如此既能避免贸易的繁琐,更能提高效率,再加上没交易完的交易券数余额还能留在手上,只要手里有着凭证,就能继续使用,直到这个数额全部花完为止。
说白了,朱慎锥搞出来的这玩意其实已取代了货币,等于是一种纸币的模式。但和真正的纸币又有不同,纸币是以贵金属比如金银作为锚定物发行的,但朱慎锥的这玩意却是以物资作为锚定物发行,充其量就是一种商业券证。
依靠这玩意的诞生,贸易变得通畅和便利许多,而且在这两个月的执行下,各部落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完全接受了这个模式的过渡,使得腾格尔部所发行的这种特殊券证得到了快速推广。
现在在镇虏堡,大家手里所持有的这玩意已经完成被当成了货币来用,有些部落的人在交易之后,手上的交易数不足于再一次采购,但如果累积到下次交易又因为中间需要的时间过久觉得不便,索性就在镇虏堡内消费的时候用这东西来支付吃喝玩乐日常使用。
这样一来,更促进了这种券证的流通和交换,也让大家对这种券证有了充分的认可。现在不光是蒙古人在用,就连镇虏堡的明人也在使用,长久下去的话,直接取代金银、铜钱这些货币是必然的。
而在和大明的贸易中,因为恒通商行居中主持的缘故,双方贸易数额的确定都是由恒通商行来负责的。两边都控制在朱慎锥的手中,这样一来在除去必要的情况下依旧采取真实货币来贸易,可其他部分也逐步使用这种所谓的交易数来进行定价。
就此,朱慎锥直接通过这个方式掌控住了双边的贸易定价权,也通过券证的模式取代了货币的流动,仅仅于此其中的收益就可想而知。
朱慎锥真正的目的不光是边贸,也打着用券证来彻底取代大明和蒙古双边贸易的货币问题。朱慎锥是走私起家的,他很清楚走私中交易的环节是重中之重,往往许多时候在最终交易之后还需要带着大量的金银或者铜钱返回,这极其不便。
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朱慎锥怎么会放过呢?恒通商行未来的不仅只是一家贸易为主的商行,更不是仅仅作为中间人主持双边贸易的机构。朱慎锥想通过这个模式建立起一个券证体系,甚至一种特殊货币取代传统货币的机会,但考虑到某些原因,朱慎锥是做不到以官方机构发行货币,比如大明的宝钞发行程度。
再说了,宝钞这玩意早就烂大街了,朱元璋在位的时候因为滥发宝钞其价值一跌再跌,等到永乐年间,宝钞作为实际货币的作用已减弱到了很低程度。
而现在,大明已经没人用宝钞了,这玩意不仅没人用,也花不出去,就算是拿来擦屁股都嫌硬。除去朝廷有时候给官员发俸禄,又或则赏赐的时候用部分宝钞折算发出去外,收到的人只能把这玩意放在家里收藏,根本就不能当钱使。
现在朱慎锥弄出来的这种券证其实和货币的用途没太多区别,但并非是真正的货币,因为它的锚定物只是实际的货物,也没有官方的认可。
充其量只是利用商业手段的一种券证,是以实际货物和商业信誉作为担保的存在。但它的的确确也发挥了货币的相当作用,如果能够进行一定范围的流通,长久下去成为真正的货币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此外,对未来的恒通商行朱慎锥也有着考量,朱慎锥打算让恒通商行在具有普通商行的模式上进一步发展,从而成为一个有金融职能的新机构。
这个机构用钱庄、票行来形容更贴切些。银票这玩意早就出现了,北宋的“交子”,大明的宝钞其实就是银票的一种,但真正意义上有实际作用的银票流通还是明末清初的时候,其诞生地就在山西。
现在山西已有了类似钱庄票行的机构,但只是刚刚开始,银票这玩意也只是在摸索过程中还没得到认可和推广,使用的范围也非常小。
但现在朱慎锥利用边贸的机会直接推出了这种新式券证,不仅替代货币使用,未来还能在这个基础上成为真正的货币,而恒通商行也能借此进入金融行业,开设金融业务,正式发行银票用于流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