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中人人都知晓,萧画仙生性风流,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
取了画回宫后,秦昭昭不由气鼓鼓地捧着脸,对着正发着高烧睡得昏天黑地的妹妹碎碎念。
“那萧画仙瞧着风雅俊逸,却不想,是个好色之徒!谁若是喜欢他,那才叫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呢……”
她闷闷地趴下身来,呢喃道:“所以,你可不要喜欢他哦……”
她心底不由涌出阵阵失落。
她也不知为何,自从见了萧画仙,她便有些魂不守舍,以至于为了见他,甚至不惜私自出宫前往。
她不由得问自己,她究竟是怎么了?
也许,是他才貌实在太过出众,也许,是她实在好奇他面具下的容颜究竟是美是丑,总之这个只有三面之缘的男人一直徘徊在她脑中,竟是怎么也驱不走了。
她已经及笄了,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懂。
可是,她是公主,她怎么能喜欢一个风流成性的浪子呢?
然而越是这么想,那个紫衣假面,雍容美貌的绝色男子在脑中就越清晰,竟是驱不走,忘不掉了。
再相见是在街头擦肩而过,她百无聊赖,却有一抹紫影撞入眼中,她不由站定,在漫天雪色中脱口而出:“咦,萧画仙?”
才脱口而出她便后悔了。
却见那紫衣公子下意识地便止了步子,转过身来,紫金面具下的半张容颜恍若女娲精雕细刻,周身气质俊逸天成——不是萧画仙又是谁?
见对方的桃花目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秦昭昭的舌头不由打了结,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道:“那个——我妹妹除夕过生日,她一向最喜欢你的画,我能不能……再向你求上一幅?”
她自认自己说得已足够恭敬有礼,却见眼前俊逸卓然的紫衣公子一双绝色的桃花目暗了暗,语调便冷了下来。
“算了吧。”
他垂眼一扫,语调疏离而冷淡:“你这种身娇肉贵的姑娘,何必要为难自己寻什么画作?没的让人又在背后做些什么侮辱我清誉之事,让人难堪。”
说罢,便起身要走。
秦昭昭一怔,反应过来不由怒从心起,快步上前张开手臂拦住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画仙挑眉:“一向知晓皇族女子眼高于顶,若是低头只怕闪了脖子,难不成公主殿下今日莫不是真要铁了心地低头求我不成?”
秦昭昭却不接他的调笑,想到自己对他那隐隐约约的情意,而眼下却被他所误解,心中不由泛起层层伤怀,面上却是与他怒目而视,口中道:“陈氏是陈氏,我是我!此举又非我所为,你为何要凭白无赖于我?!难不成本公主在你眼中,便是会因这般小事便出手报复之人么?”
萧画仙显然不想与她争吵,便道:“公主如何,同我自然无甚干系。”
他说罢便绕过秦昭昭要走。
秦昭昭自然不肯放过他,伸手去扯他的衣袖,谁知这一下便踩到了萧画仙的衣摆,向前一栽,萧画仙下意识地伸手搀扶,却因担忧众目睽睽之下污了秦昭昭的名誉,便干脆扯着她的衣领,如提只小鸡子一般将她提了起来,这才避免了秦昭昭破相的悲剧。
秦昭昭:“……”
脑中那些戏文之中女子不慎跌入心爱男子怀中的情节被打破,心情不由有些复杂。
她气恼着推开萧画仙,谁知这一下却是真摔了,幸得偶遇了从雨霖铃中赶出来的江楚珩和秦怀璧,这才制止了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