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师不由怒发冲冠,道:“你!”
江楚珩不等他出声便道:“大魏边疆共驻扎七十万大军,皆在公主的亲哥哥武王殿下手中,而这七十万大军皆是本侯亲自调教,太子殿下亲下谕旨,将武王召回京中,归还本侯兵符,且南周如今与我大魏联姻,两国交好的协议凭证亦是本侯亲自遣送回京,本侯虽不如公主那般巾帼英雄,功在千秋,却愿对公主俯首,即便奉公主为女帝,本侯亦是义不容辞。”
最为不满的那发须皆白的仁国公不由摔了乌纱帽,指着秦怀璧怒道:“无耻宵小!你竟公然说此谋反之言!好好好,很好,老臣不敢与尔等贼子为伍,以此乌纱为证,从此告老朝堂,再不问朝政!大魏在此狼狈为奸者手中,覆灭岂不是早晚之举!”
他当即便要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便听秦怀璧道:“且慢——”
仁国公顿了步子,不由在心中冷笑,暗道自己乃是三朝国公,在朝之中门徒无数,即便是顺嘉帝都要让他三分,秦怀璧区区一个公主,再如何趾高气扬,想要在朝堂立威,在他跟前也要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倒不信,这温庆公主还能反了天不成?
他等着秦怀璧亲自奉上乌纱求他归列,却听秦怀璧慢悠悠道:“诸位爱卿都听见了,仁国公亲自要弃乌纱告老还乡,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勉强,还请摄政王替本宫传令,派人去受了国公爷的官印官邸,家眷挪移乡下,另外告知户部,国公爷今年的俸禄加倍发放,国公爷领得今年俸禄后再不可踏足盛京一步,若有违今日所言,不得顾惜曾经国公爷的身份,当斩不赦。”
仁国公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颤着手指着秦怀璧道:“你……!我乃先皇亲封的国公爵位,你竟敢削我爵位,此为对先皇之大不敬!”
江楚珩道:“国公爷怕不是老糊涂了?在场之人方才皆听得清明,分明是国公爷亲自脱了乌纱掷地,侮辱先皇亲赐乌纱,甚至威胁先皇亲生嫡孙,将自己凌驾于皇权至上,本侯闻之亦觉义愤填膺,认为公主所言乃是最为公正之举,仁国公头顶‘仁’字,却对公主咄咄相逼,毫无仁义之心。
“本侯认为,国公爷不仅配不上这顶乌纱,更配不上这个‘仁’字。还请仁国公回府收拾行李,也好在本侯亲自去收回官邸时不至于失手,将国公爷手下的什么值钱之物也顺手带走。”
仁国公闻言当即血气上涌,他白着一张脸,哆嗦着手,指着秦怀璧与江楚珩,“你们”了半天,嘟囔了一堆类似“狼狈为奸”、“扰乱朝纲”、“牝鸡司晨”等话,接着忽然浑身一哆嗦,白眼一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众人吓得是议论纷纷,秦怀璧漠然道:“来人,仁国公旧疾复发,抬下去,送回府邸休养半年,在此期间,不可上朝。”
待仁国公被人抬下,秦怀璧便昂头,高声道:“本宫第一日上朝,便将本宫的规矩给尔等言明。本宫知道你们对本宫代政之事颇为不满,如今我处置了仁国公,诸位必然深觉本宫与驸马乃是不敬老臣之辈,那么今日本宫便说明白,若有想要同仁国公一般的,今日便可告老还乡,本宫照仁国公之例,赐黄金千两,今后再不可入朝。但今日以后若再有想要告老还乡的,便将所有财产充公,另赏五十大板!”
她一敲案上龙胆,道:“诸位爱卿是去是留,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