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坚毅如铁,周身明黄衬得她耀目光华,比之一袭烈焰似的红衣更显现出另一种别样的风情,倒比之天上的太阳更要明艳五分,恍惚间,似当真有金龙在她身上盘旋着一般。
此话一出,又有仁国公这出头鸟的下场在前,在场之人都不是傻的,当即便跪地,齐声道:“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是夜,沐了身后的秦怀璧如释重负地倒在了江楚珩的怀中,抻了个彻彻底底的懒腰。
“今天可是累煞我了,跟这群老东西博口舌真是比做什么都累,还有这海似的奏折要我批阅,烦都烦死了。”
江楚珩笑道:“烦什么?那些高官估计眼下才烦,论功绩不如公主,论口舌也不及公主,公主如今辩得他们哑口无言,估计正跳着脚闹心呢,您就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了。”
秦怀璧玩着他的头发,道:“也就帮太子哥哥这一次,希望他能懂你我的苦心就好。”
江楚珩道:“公主是天之骄女,其实在微臣看来,公主未必做不得这个女帝,只是公主心不在此。”
秦怀璧起身来,道:“我自然志不在此,前世翻天覆地,今生姬莫为已死,你与我也成了夫妻,昭昭也嫁得了如意郎君,父皇母后犹在,除了宋晚成那叛徒未曾正法之外,一切乾坤皆已扭转,我还有何好不满的?”
江楚珩道:“微臣已派人四处查探宋晚成的下落,眼下南周江山易主,宋晚成所效忠之人已死,以他趋利避害的性格,若他发觉手中连最后一抹用来保命的经济命脉都成了虚无,他必然会自投罗网,到那时,你我便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秦怀璧点头道:“不错,且咱们还要在其中添一把火,逼他现身。”
江楚珩勾唇一笑。
他慢条斯理的抚上秦怀璧的发丝,二人相视,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不错,我们不止要夺走他的经济命脉,还要彻底断了他的财路。”
秦怀璧道:“此法虽可断了他的退路,但百姓无辜,也该想法先避开百姓才是。”
江楚珩想了想,道:“微臣倒有一个办法。”
“有何见教?”
“我认为,若想要断其退路,必然要让其失了民心。而想要让其失民心,便要让百姓知晓是谁害人至此,因此我们该让宋晚成此人成为百姓心中的圣人,甚至更超公主之名,而他若想要赚更多银钱,必然会在百姓心中添柴加火。
“而到了一个最高点时,我们再泼上一盆冷水,让宋晚成之名跌入谷中,让他在百姓心中一落千丈。
“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公主想来比我更清楚。
“只有让他们毫发无损,亲眼得见自己与家人们是如何死里逃生,他们才能心有余悸,对宋晚成恨之入骨。
“而这时,公主与太子殿下再以天家怜悯为由笼络民心,如此,既不伤百姓,又轻易截断宋晚成命脉,公主以为如何?”
秦怀璧啧了一声。
她翻身而起,下巴搁在江楚珩的肩头,道:“还说我狠毒,江楚珩,你这法子可比我玩弄人心之术更游刃有余五分,当真是怕了你了。”
江楚珩笑道:“公主说笑了,我毕竟是在三教九流厮杀而出,很多事比公主知晓些也是情理中事,公主又何必要拿我寻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