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与秦昭昭也不知是找什么急,择了良辰吉日后二人便雷厉风行地行了大婚。
封后大典甚为隆重,秦怀璧望着那流水似的喜宴排场,下意识地在心里计算着所花的银两,越算表情便越震惊。
昭昭封个后,怕不是把萧逸尘那点家底都搭进去了……
她想着秦昭昭寻常的吃穿用度,不由在心里默默为萧逸尘捏了一把汗。
但愿她这便宜姐夫撑得住。
帝后大婚,
规矩便分外繁琐,等到萧逸尘夫妻交拜完,秦昭昭被送入洞房后,天光已略略西斜。
负责大典的女官们早已是疲惫不堪,待百官坐定,萧逸尘亲自招待宴饮,
敬酒说笑,这才一个个松了口气,
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大半的女眷在此不便,便都告了辞,因着秦怀璧身份尊贵,乃是国母亲妹妹,又是大魏嫡出的公主,封为上宾也不为过,而江楚珩乃是大魏一品侯,自然便留下了。
江楚珩和秦怀璧看着坐在龙椅上却有些心神不宁的萧逸尘不由相视而笑。
秦怀璧团扇掩面,跟江楚珩咬耳朵:“你说萧逸尘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闺房里能有什么作为嘛?咱们要不要找沉沙为他开些神药,也好不让我们家昭昭受委屈。”
江楚珩不客气地敲了她的额头一把,道:“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想得怎么这么多?”
秦怀璧挑眉:“我的意思是你也该好好补补,省的将来成了亲,人家笑话你。”
江楚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唇凑近她的耳朵,
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昨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还对我说让我慢些,
你吃不消——”
秦怀璧脸登时涨得通红。
她气恼地捶了江楚珩的胸膛一把。
“混蛋!走开!”
江楚珩顺势拥她入怀,不由抿唇一笑。
他为少女擦去唇角酒渍。
幸得你还在我身边。
真好。
……
月上柳梢头,宫门下了钥,众臣子已陆续离去,江楚珩也扛着不会喝偏偏又因为高兴吃醉了酒的秦怀璧识趣地告了辞。
青瓷搀着步伐略有些虚浮的萧逸尘一路来到了充当新房的凤仪宫。
然而进了门,别说是青瓷,就是萧逸尘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由笑了。
许是饿坏了,小姑娘早自己掀了盖头,丢了团扇,嘴角沾着饼屑,手中还拿着半块带着牙印的糕饼,见了萧逸尘连忙丢了那半块糕,慌乱地将盖头掩上,正儿八经地坐回了床边,团扇还险些拿反,举在眼前甚为可爱。
萧逸尘忍着笑意,道:“都先下去吧。”
“是。”
青瓷手抵着鼻子,
说出的话中都带着颤抖,
显然是看到这一幕憋不住了,
退出去得便也格外利落。
萧逸尘为秦昭昭拿下扇子,秦昭昭自己掀了盖头,见屋中无人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
萧逸尘原本还有些紧张,被她这么无心一闹还哪有什么紧张心思,便自顾撩袍在她身边坐下,道:“你我夫妻,我过来难道还用通报不成?”
秦昭昭嘻嘻一笑,道:“既然是夫妻,那你再把那花糕拿两块来好不好?我在大魏还未曾吃过这般口味的呢。”
萧逸尘笑道:“好好好,我家娘子说什么是什么。”
这年轻的帝王亲自端了满满一盘糕饼来,还不忘盛了一杯茶,道:“皇家总是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今日你都未曾用过膳,多吃点,别噎着。”
秦昭昭苦恼地捏着刚才吃剩的半口花糕,强咽了口中的半口,有些紧张道:“不会今后我都要过这种日子吧?饭都吃不饱?那我这是嫁人还是坐牢啊?”
萧逸尘:“……”
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