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劳累多日的秦昭昭早已伏在枕上,嘴角上扬,好梦正酣,显然前往南周的这些日子真的是累坏了。
秦怀璧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身上早已愈合的伤疤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些发痒,总之就如爬满了蚂蚁一般,让她翻来覆去地不自在。
秦昭昭今日所言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着。
西北花糕厂是由她所建,出尔反尔自然会引得百姓疑心,因而她这个和亲重回的公主再前往西北自然是不合适的,如今唯有太子亲下西北,才能说服百姓,重建花糕厂,抽回大半命脉。
可若是太子前往西北,朝堂又该怎么办?
她苦思冥想着,但翻来覆去间忽然灵光一闪。
等等!
西北……?
她怎么忘了!
当初她前往西北前,正是秦昭明收服舒子躬时,虽说秦昭明戏谑打趣了她一番,却还是几乎预料到了所有的事情,在背地里安排江楚珩为她保驾护航,预料到了突袭而送了她淬了毒的花钗。
连身在别苑都能这般手眼通天料事如神,秦昭明又怎会连由谁来代政都手足无措?
只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早已安排好了。
她眸光一闪,登时便有了主意。
天边夜幕深沉如海底,幽暗不知去处。
那边萧逸尘与江楚珩你追我赶地斗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因着次日还要上朝,两个好友便也不再打闹,分别过后便各自回住处去了。
萧逸尘打了个呵欠,因着寻常人奈何不得他,近身的大半还是青瓷等暗卫侍奉在旁,乾元宫便未曾安排近身的侍卫,倒也因此免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萧逸尘轻车熟路地走入乾元宫中,正为自己倒茶时忽然眼神一凛。
屋里有人!
他想都没想,袖中的折扇便出了鞘,却在正中那不速之客天灵盖的前一刹那停下。
秦怀璧妩媚一笑,道:“陛下好本事。”
萧逸尘眉尖一颤,收了扇子道:“我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一个有夫之妇,大半夜到我房中有何事?你也不怕旁人说闲话。”
秦怀璧道:“少扯,要是真怕别人说闲话,暖香阁的暗卫怎么可能让我进来?再说了,找你自然是有正事的。”
萧逸尘道:“有话快说啊,要是被江楚珩知道你半夜与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这南周只怕都要被他掀翻。”
秦怀璧笑道:“诶——此事还真与他有关。”
“何事?”
秦怀璧笑着冲他勾勾手指。
“附耳过来。”
萧逸尘狐疑地凑近。
秦怀璧这这那那地与他耳语了一番,萧逸尘听完不由略略惊愕,道:“这……”
秦怀璧道:“我知道这事不能被旁人所知,所以我才拜托你帮忙嘛,姐夫,我可是你小姨子,你可不能这点忙都不帮啊。”
萧逸尘原本还皱着眉,一听这话,登时眉毛都飞起来了,笑道:“就冲你这声姐夫,这忙我帮了。”
秦怀璧甜甜地道:“多谢姐夫!”
萧逸尘道:“行了行了,事情也答应你了,你快走,要被江楚珩看到,咱俩这事可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