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前世,未曾留下一字一名。
世上,再无人如他那般,爱她入骨……
泪如断珠,落在萧逸尘的胸膛,滴滴滚烫。
萧逸尘痛得恍若被剥皮割肉,他只恨不能一刀插入心口,死亡的痛,远远比此刻的痛楚要舒服的多!
可胸前传来的温热却再告诉他,有一个姑娘,希望他活着。
她是他唯一无法跃然纸上的美人,是他两世风光之中的求而不得。
他,绝不能辜负于她……
她,其实一直未曾走远,在等着他……
萧逸尘唯恐吓着了秦昭昭,便低下头去,死死咬唇,直到渗出大颗大颗的血珠。
他颤着手,小心翼翼拥住怀中的身躯。
“昭昭……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活下去……
“此生,绝不负你。”
……
明空寺。
有人前来上香。
主持奉了香来,来人接过,跪在蒲团上恭敬地对着俞寄吟的灵位拜了拜。
侍从道:“事情本已安排妥当了,没想到这秃驴竟出卖了岳氏……奴婢实在始料未及。索性他二人已死,咱们的人早已撤干净,没有留下痕迹。”
姬莫为闭眼凝视着金身佛像,道:“小事罢了,不过是为了分散江楚珩等人的目光,如今时机如今成熟,咱们也该去会见会见她了。”
侍从微微一顿,道:“殿下打算这个时候见她……?”
姬莫为道:“现在一切都在本宫掌握之中,还等着做什么?更何况连岳千帆这部棋都被破了,栽赃舒子躬之事如今看来只怕瞒不了多久,倒不如本宫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若是心甘情愿,那才是真正的切肤之痛。
“其余的,又算的了什么?”
姬莫为望着佛像。
佛像拈花微笑,慈眉善目,眼睑低垂。
却不知那眼中,是喜是忧。
而与此同时,江楚珩一行人对姬莫为的悄然造访浑然不觉,已走上了回盛京的旅途。
回宫之途,傍晚未曾停歇,披星戴月地周转而回。
秦怀璧披着小毯子,在马车窝在江楚珩的怀中睡得正香,忽然,周身升起一股寒意,催得她猛一哆嗦,起身了。
江楚珩亦被惊醒。
他为秦怀璧拢了拢小毯,柔声关切道:“怎么了?”
秦怀璧揉了揉额角,道:“啊……没什么,可能是马车太过颠簸的缘故,没事的。”
江楚珩掀开车帘,对驾马的折戟道:“天色不早了,大伙也累了吧,前头寻家客栈,歇下吧。”
一旁骑在马上肩扛重刀,啃个草莓都啃出一股杀气的秦昭阳在旁有些意味不明道:“这侯爷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记得从前侯爷在外征战时可是整夜前行,次日也能神采奕奕,斩敌剑下,如今竟是娇贵起来了,天才黑一个时辰就受不住了。”
江楚珩撩开车帘冲着秦昭阳一挑眉,说出话来的语调是风轻云淡,格外欠揍。
“毕竟不是孤家寡人,这怀里有媳妇要疼,想来跟孤身一人的皇兄是不一样的。”
他及时地在秦昭阳的草莓砸过来之前撂下了车帘。
车里传出秦怀璧笑出的噗嗤一声
“嘿你个臭小子……!”
秦昭阳一击未中,还丢了个草莓,不由气恼,但面上却也莫名带了些好笑。
不过两刻,马车便在一处客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