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很快便安顿下。
秦怀璧同江楚珩一屋同住,此刻隔着一扇屏风,正在沐身。
而江楚珩脸上则带了个巴掌印,正在煞有介事地写着游记。
听着一屏风之隔的水声,他耳尖泛起红色,终于,在他意识到自己连一个“行”字都没写完时,
他索性放下笔,道:“娘子,你我都成婚这么久了,自从来了西北,你便未曾同我好好相处过,娘子总不能让我望梅止渴吧?”
秦怀璧擦着身子,
道:“你少来,折戟他们守在外面,
被听到……多尴尬。”
最后一句是她红着脸嘀咕着说的。
江楚珩无奈。
正心神荡漾聚不起精神时,忽然听到窗户“啪”地一声。
江楚珩闻声抬头,砸向窗户的赫然是一颗小石子。
他打开窗,秦昭阳正提着两坛酒站在楼下,冲他一挑眉,腾出一只手指指了指房顶。
江楚珩点了点头。
他刚把窗搭子扣上,秦怀璧便听到了声音,于是在屏风后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师兄许是睡不着,找我出去喝酒。”
秦怀璧哦了一声。
“可别喝大了,晚上再说一夜酒话说有多喜欢我,听着吵死人。”
江楚珩脸上红了红。
“我哪有说一夜酒话……知道了知道了,洗干净了记得去床上等我。”
他及时在秦怀璧说话前堵住了她的话头,惹得秦怀璧狠狠丢出一捧花瓣骂了一声讨厌。
只可惜花瓣只砸在了及时撂下的门闩上,江楚珩那厮早已窜出了门去。
秦怀璧哼了一声,继续擦着泛着玉光的肌肤。
而那边厢,江楚珩已出了客栈的大门。
夜色微凉,索性习武之人不惧寒意,饶是他不过一袭薄衫也并不感觉寒意,反而凉风习习,
也算舒爽。
此刻他抬起头来,只见坐在房顶上的白发男子身穿一袭墨绿色窄袖袍裾,即使是喝茶腰身也挺得笔直,一双长腿随意地岔着,能看到黑色长靴板板正正地扎着裤脚,勾勒出结实强劲的小腿线条。
江楚珩飞身而上。
秦昭阳亲自奉了一杯酒,道:“刚沽来的好酒,尝尝?”
江楚珩一饮而尽,末了擦去唇上的酒珠,赞道:“果真好酒。”
秦昭阳又为他道了一杯,末了道:“好酒是好酒,你个臭小子倒喝出一副牛嚼牡丹的模样,真是暴殄天物。”
他话里有话,江楚珩同他师兄弟多年,自然挑的出话里的刺。
这是借酒说他这个妹夫待秦怀璧不够好呢。
他撂下酒杯,道:“师兄,你我师兄弟还扯这虚头巴脑的做什么,
你倒是直说,我对公主怎么就牛嚼牡丹,
暴殄天物了?”
秦昭阳不耐地将酒杯敲在屋脊上。
“江楚珩,本王问你,自从成婚以来,我们怀璧的衣裳发簪手环你可为她买过几样?若本王没记错,你上次送的应当还是成婚前那根芍药步摇是不是?”
江楚珩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