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帝后,秦怀璧不由怅然。
今后,温庆公主变成了镇海侯夫人。
她生活了十五年的紫禁城,再不是她的家。
酸楚逐渐漫于心头,让秦怀璧心生悲怆。
她伏在江楚珩膝上,把玩着江楚珩的长发,道:“相公,
从今以后,我是不是唯有你一个了?”
江楚珩道:“我会永远陪在殿下身边的。”
秦怀璧发出一声长叹。
江楚珩自小没爹没娘,一个人摸爬滚打,吃过的苦是她的数倍,与他说,无用不说,更像是向江楚珩心口插刀子似的。
虽说终于是嫁了江楚珩,
如今大魏也算稳定,但许多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涌还未曾真正显露真身,她反倒是更不自在。
毕竟海啸出现之前,大海总是格外平静。
更何况,夜阑空空的口中,更是让她觉得事情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
虽说抓了舒子躬,但秦怀璧只觉背后之人应当还未现身,连带着姬莫为也是按兵不动。
此人心思细密,如此行为,只怕是有更决绝狠辣的后招在等着她。
她处于被动,自然是坐立难安。
秦怀璧的心中正是一团乱麻之事,马车忽然猛地一震,接着停下。
秦怀璧一惊。
她不顾江楚珩的阻止掀开车帘,见来人是风尘仆仆,身上带着血腥气的折戟,不由愣了愣,道:“这是怎么了?”
折戟见是她,不由噤了声,欲言又止地望向她身后的江楚珩。
秦怀璧见折戟这般急切,不惜当街拦马车,
又见了自己的面不肯直说,便知他接下来所说之事应当同自己有关。
江楚珩见了折戟,正要想法借口下车,秦怀璧在旁便开口道:“本宫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事是本宫听不得的?”
江楚珩道:“此事在街上不便开口,娘子要想听的话,回府我同你详细说个明白,可好?”
秦怀璧见他态度恳切,便知自己所料此事与自己有关是对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折戟见她避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同江楚珩耳语了一番。
江楚珩听罢,眉头不由一皱,道:“立刻收手,按兵不动,万不可打草惊蛇。”
折戟道:“属下明白。”
说罢,便匆忙离去。
风一吹,
大半的血腥气便顺着还未来得及掩下的车帘飘入车窗之中。
秦怀璧皱眉挥了挥手,驱散了血腥气,忍不住询问:“相公,你难不成是派他杀人去了?”
江楚珩的手指搁在唇边。
“隔墙有耳。”
秦怀璧眨了眨眼,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