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怀璧说罢,杨太后不由赞许一笑。
她道:“现在京中人人都说你与镇海侯手段非常,哀家原还不甚相信,瞧着你现在的模样,倒也能独当一面,已有了大国公主的风范。”
秦怀璧道:“太后谬赞,孙儿只是说出自己略微的一点愚见罢了,
又哪里敢自称什么大国公主,没的让旁人笑话。”
“让人笑话又如何?笑话旁人的,左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翻不出花儿来,能被旁人笑话,便足以证明你的才干是真,否则又怎会引得旁人一心想看你笑话?”
杨太后的让秦怀璧怔了怔。
秦怀璧颔首:“孙儿明白了。”
杨太后道:“去见心上人吧,
天塌下来,也有哀家给你顶着。”
秦怀璧咧嘴一笑。
“多谢太后!”
见秦怀璧雀跃而去,
红鸾便端了茶来,道:“太后,奴婢斗胆一问,长公主殿下去了佛堂,与崇善大师共处一室,长公主殿下如今可是寡身,这若是传出风言风语去的话……”
“天家佛堂,佛祖脚下谁敢乱嚼舌头?”太后道,“再说即便传出些风流韵事来也不过是些谈资,在深宫里头绕上两圈,说散的也就散了。”
红鸾道:“可是这国公夫人今日前来,便是替其子打算着长公主,太后不是也看中了公子?这长公主如今心里头还存着个崇善大师,难保不会行拒婚之事。”
太后道:“哀家膝下那么多儿子,都打发去了封地享清福,如今唯有姜元一个女儿,事事哀家自然要可着她的心意,只是这崇善和尚乃是得道高僧,
只是姜元自己执迷不悟,倒不如这两日让他二人好好相处相处,也好让姜元摸清楚崇善和尚的意思。”
红鸾恍然。
她奉上茶,笑道:“太后英明。”
……
莲花蓝裙裳曳地而散,挽了长发的女子席地而坐,一双眼定定望着眼前的俊美僧人。
僧人镇定自若地敲着木鱼,一双眼全然没有睁开的打算。
姜元长公主静静地听着他讲经,不多时,崇善大师便闭了嘴,连带着木鱼也不再敲。
姜元长公主温柔询问:“为何不念了?”
崇善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般若心经乃是引导一心向佛之人,女施主并非一心向佛,自然没了念下去的必要。”
“……”
姜元长公主一时无话。
她默了半晌才悠悠开口。
“崇善大师,我是否老了?”
崇善大师道:“女施主容色倾城,依旧同贫僧初见时并无异样。”
姜元长公主戚戚而道:“若比之岳千帆,又当如何?”
“……”
崇善大师缄默。
姜元长公主也不接着问下去,只道:“我非一心向佛之人,可我却是一心思慕大师之人,大师度化世人,难不成便度不成小女子的一片私心么?”
崇善大师道:“施主既然知道此为私心,
便知此事不可宣之于口,乃是该埋藏心底之事,施主的私心既是世人所不容之情,施主又为何要为难贫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