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旁的,丢下篦子光脚便冲出了门去。
“喂怀璧……!”
秦昭昭连忙追出去,谁知等她下来床,屋里哪还有秦怀璧的影子?
屋中便唯剩秦昭昭干着急。
秦怀璧一路跑去了江楚珩的房中。
寝房的灯灭着,书房倒是透亮,许是因为夜深,门口并未有人守着。
秦怀璧以为江楚珩还在忙于政事,
便径自推开书房大门而入。
“江……谁?!”
然而就在她进门的刹那,屋中的灯便骤然而熄,黑暗之中一抹黑影猛然闪过,将个秦怀璧吓得汗毛林立。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气息。
她的背紧贴着门,半晌才颤巍巍地点燃油灯。
她心中不禁嘀咕,难不成江楚珩这混蛋在此金屋藏了娇不成?
宗卷林立,叠放的有些随意,桌上一盘未下完的棋静悄悄地摆放着,而鸡翅木雕花圆椅旁正搁着一本半开的书,
书上两个小人正在花丛之后,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秦怀璧盯着那书,登时脸就红了。
江楚珩这个登徒子,就知道他假正经!
白日才对她在马车上便兽性大发,晚上便在此借批阅宗卷之名在这看这种东西。
真是伤风败俗!
她义正言辞,雄赳赳气昂昂地伸手将那本春宫图拿在了手里,专心致志地替江楚珩审查了起来,审查一下江楚珩究竟有多么的不正经。
她看得专心致志,便未发觉有人悄无声息顺着她未完全关闭的门缝钻入屋中,慢慢地接近她……
“唔!”
秦怀璧的腰骤然被人一把搂住,另一只手及时在她叫出声来时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小阿罪,你三更半夜溜到我书房是做什么?”
秦怀璧一听便知是江楚珩的声音,她慌忙合上那本图册,正要藏到面前的宗卷摞中,江楚珩已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带笑:“藏什么呢?”
秦怀璧转头。
青年身穿青色睡袍,
一头乌发散落于肩,碎玉似的双眼眼角带着些困倦。
秦怀璧的背与他坚实的胸膛之间只隔了两层滑溜溜的寝衣,比寻常要高些,显然前来之前早已就寝。
秦怀璧感受着他那的体温,心咚咚乱跳,也不知是臊还是心虚。
然而她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嘀咕道:“这混蛋在这偷看此物,被我发觉,这一下竟倒像是我做贼心虚了似的。”
想到此,她索性也不藏了,转过头来大大方方丢到江楚珩手中,斥道:“流氓!”
江楚珩抱着册子没说话,只是神情有些位面地打量了秦怀璧一眼,接着目光落在了地上。
秦怀璧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见自己正裸着双足,登时脸就变得通红。
女子的双足是最为隐秘之处,即便是新婚之夜的丈夫甚至都不可多看,此刻秦怀璧却是赤脚站在地上,甚至还露出了半截光溜纤细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