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阳的拳头上遍布伤疤,刚猛直接,拳风带着寒气拂面而来,若是招了这一下不说没了半条命,只怕肋骨都要折上几根。
江楚珩眼神一凛,头微侧过,手一伸,四两拨千斤地便将秦昭阳的拳头拨去了一边,
接着便是一记扫堂腿,秦昭阳半空变招,一记漂亮的窑子翻身便翻将了出去,接着足尖一点梅花树干,伸手便袭向了江楚珩的心窝。
江楚珩身形微微摇了摇,
向后退了十几步又忽然塌腰,
手弓蛇影,足下凌波,竟是游刃有余地避过招式,从那扫堂腿后便是毫无出手之意,竟是只守不攻之态。
秦昭阳却似是有逼他出手之意,每一下都是尽皆杀招,直取江楚珩要害,似是当真要杀了江楚珩一般。
二人一攻一守,却偏偏相互压制着,秦昭阳招式再狠辣竟也是丝毫不能将江楚珩如何,他的每招每式江楚珩都似是早有意料一般,不但不甚吃力,甚至有些过分轻松了些。
这一招一式地往来往来了数个回合,早惊动了些巡逻的侍卫,但领头人认出是秦昭阳和江楚珩后却也不再上前,见怪不怪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二人不知打了多久,等到秦昭阳再一记手刀迎面劈来时,江楚珩这一次却没有躲,反而是单臂一架,
飞身便朝着跨上一匹玄色高头大马的背,
冲着秦昭阳勾唇一笑,一甩缰绳,喊了一声“驾”便飞奔而去。
“江家宵小,你有种就别跑!”
秦昭阳自然不肯放过他,紧随其后旋身坐上一匹白马,二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地冲向了宫门,将宫门处查探身份的侍卫都吓了一跳。
江楚珩跃马过门的刹那便稍稍勒住缰绳,远远地一亮将军府的令牌,一晃之下便猛地一夹马肚子冲出了宫门而去。
而紧追不舍的秦昭阳又哪里需要什么令牌,那一头雪似的白发在雪中便已足够扎眼,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更是格外霸气,自然无人敢拦。
一个是靛色衣袍,发如泼墨,一个是鸦青满身,发似雪落,二人便就这样纵马长街,你争我赶只见带着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侠气,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越过三条街,直到暖香阁,早有一位紫衣披发的俊美男人烹茶等候在窗口,见了二人,便一挥袖,示意两个侍女下楼招待去了。
二人下马,秦昭阳一撩垂在肩头有些碍事的长发,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江楚珩一眼,一拳头捶在江楚珩的肩上,口中笑斥道:“臭小子,多年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
江楚珩在他跟前便显然放松了许多,那一向斯文的笑意中便多了些显而易见的开怀,他边揉着被捶痛的肩膀一边笑道:“师兄,方才虽是做戏,你下手也实在太狠了些,也不怕伤着我?”
秦昭阳道:“伤着你?如今只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有意藏拙,难道我还能看不出来不成?”
江楚珩笑而不答,打眼见两个侍女走出了暖香阁的大门,便伸手,做了个有些谦卑的“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