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自然对江楚珩的心意心知肚明,但此刻却不是同秦昭昭嬉笑的时候。
只因她真切的发觉,那盒子并非是江楚珩的。
江楚珩一向不喜什么花里胡哨,虽对她宠溺,在回京路上为她买下的衣裳也多是她所喜爱的艳丽裙裳,但他本人吃穿用度皆是简洁为上,断不会用这样精巧的盒子。
打眼一瞧又是勾了花边又是坠了流苏的,不过巴掌大的一个盒子,却张扬的似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且那花纹虽繁复,但织法极为粗糙,却不像是一般京中贵族会用的。
她满腹狐疑,便未曾理会秦昭昭的揶揄。
她从秦昭昭的手中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瞧,其中赫然放着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手帕上绣了杜鹃花,确是她前日在雨霖铃中所丢的那块不错。
她登时一怔。
这手帕怎么会……?
可即便是偷窃,雨霖铃是全盛京最繁华的酒楼,就算是偷也该偷些值钱之物才是,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偷窃一块手帕,还挂上江楚珩的名字又送了回来?
难道说……此人的目的,是想要借江楚珩对她不利不成?
秦怀璧想到此不由皱眉,连忙将那手帕抽出展开,果真见手帕上写了“温庆殿下,物归原主”八个大字。
她扫了一眼身侧正专心瞧看礼物的秦昭昭,连忙将那手帕握紧手中藏起。
身后的银狐咬着苹果,
一双眼睛好似一汪深潭,将秦怀璧的动作尽数看在了眼中。
……
收拾完那所有的贺礼天色已西沉,
秦昭昭回了朝阳殿中,
秦怀璧正摆弄着寒香墨。
墨色冷冽,
带着淡淡清雅的墨香,即便是如寻常墨块那般磨,
色香亦是比寻常好了数倍,只是不如萧画仙的画作一般,有那股子的浓郁清冽罢了。
她拿着毛笔沾了墨汁随手涂画,
心不在焉地描画了半晌,反映过神来时,却见纸上之人赫然是个模样俊美斯文的男子。
男子容颜俊美的好似谪仙,一双眼睛好似盛满星河,薄唇上翘,
神色却冷漠甚至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杀意——却是江楚珩。
她面颊一红,
也不知要不要继续画下去,
正纠结间,
忽听身后有人进了门来,她慌忙将手中的画翻了个面扣下,
却忘了墨迹未干,
在手指上便沾了些还未干的墨汁。
她转过身去,因着实在慌张,便连那被扔在一旁的《白月集》都扣在了砚台都未曾发觉。
进门的赫然是绣兰,她福了福身道:“公主,娘娘让奴婢来告知您,明日的家宴改在太和宫举办,
还请公主早些准备。”
“太和宫?”
秦怀璧惊愕:“太和宫一向是外宴举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