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道:“宛如眼下不便入宫,我得给她找个住处才是,皇兄不妨先回去,待妹妹安顿了宛如再回宫不迟。”
秦昭易皱眉道:“胡闹!此事让江楚珩去办不就是了?你若是不及时回宫我该如何同父皇交代!”
秦怀璧伸出小手,吃力地抓住江楚珩的胳膊,道:“有以一敌百的江将军在旁相护能有何事?反正去时也是他看顾的我,待安顿好了宛如,他亲自送我回宫不就是了?”
秦昭易用杀人的目光扫了江楚珩一眼,江楚珩被他看得面色一僵,不自觉地摸了摸前几日被秦昭易打出淤青的嘴角。
但因着身在盛京城,宛如一个姑娘家刚刚来此,人生地不熟的也的确不便,秦昭易便也应了秦怀璧的诉求,道:“后日便是除夕,你可要快些回宫,别又玩野了,凭白让父皇和慎母妃担忧。”
秦怀璧吐了吐舌,敷衍地应付着,小憩过后肚子也已没有那样疼了,她便在江楚珩的搀扶之下轻巧地跃下马车。
眼见着秦昭易等人离去,秦怀璧才长舒一口气,兴冲冲道:“这两日憋死我了,也未曾吃过什么好东西,走,今日本公主请客!”
说着便带着江楚珩和宛如兴冲冲地踏入房门。
店小二自然是认得她的,笑呵呵地行了礼道:“公主殿下来啦?饭菜酒水可如寻常那般上?”
秦怀璧点了头,随手丢下一个金锭,带着二人便前往了雅座间。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便忽然听到窗外传出“哎呦”一声叫唤。
众人闻声纷纷看去,却见街上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极为出众的人影,正身处在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中央。
高的男子一身紫绒大氅,面上罩着一块紫金假面,手中持着一柄绘了水墨山水的折扇,神色倨傲非常。
虽是只露出半张脸,却也不难看出此人生的必然俊朗绝艳。
矮的少女身着一件极为贵重的水蓝绣了云间鹤的袄裙,外罩一件滚绒比甲,模样虽有些幼态,却生的是轻灵动人,好似天宫瑶池的仙子,一见难忘。
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皆是怒气冲冲,少女摔倒在地,却未曾如何,反而跟个球似的跳了起来,继续跟紫衣男子争吵。
然而见了两人,秦怀璧却是大惊。
她不顾江楚珩和宛如,噌地便跳起身来,提起裙摆朝着楼下冲去。
才冲到门口,只听那蓝衣少女抓着欲走的萧画仙的衣角连珠炮似的骂道:“不画便不画,你凶什么凶!难不成天下女子都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是如何!不过一张画罢了,是那郡主得罪了你,又不是本公主得罪了你,你何必要做出这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还叫什么画仙,说白了你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有种的你就别装什么清高!”
最后一个音阶还没说完,少女的手便被扯落,紧接着一抹红影便从围观的人群之中挤出,伸出双臂护在她身前——却正是秦怀璧。
二人的争吵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如今又加了个秦怀璧,三人的形容皆是出众美貌,萧画仙更是名扬盛京城,围观在旁的人便是越积越多。
然而见了秦怀璧,萧画仙却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舒了一口气,道:“喂,温庆小公主,快把你这聒噪的妹妹带走,被她吵的本公子脑袋都大了。”
秦怀璧还没说什么,秦昭昭的火气已被重新挑了起来,她一把推开秦怀璧,冲到萧画仙跟前道:“睁大你那双狗眼看清楚,本……唔!”
“本公主”三个字还未说出口,秦怀璧已慌忙地捂了她的嘴拖去一旁,对那萧画仙兴师问罪道:“喂,你在这欺负我们昭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