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要沈落溪乖乖就范,迟早是免不了要走一遭。
寒允安凝神思忖了片刻,眸中顺势爬上了一抹暗色:“齐冲,这来者即是客,想来是今日我招待不周,咱们待会儿可要教他们心服口服才成啊。”
齐冲闻言,当下便是了然地一笑。
马车渐渐从闹市街头驶向城郊,就在一处三岔路口,齐冲忽地一扬鞭,掉转朝着右前方驶去。
身后萧越泽与翟闻元始终同马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待到了一座竹屋前,寒允安抬脚走近屋中,不见了身影。
借着树影的掩饰,翟闻元压低了声音,向萧越泽开口道:
“小公爷,这丞安王出来的时候也就只带了齐冲一个人,不如我绕到屋后,这样儿也好探听得更清楚些,总是不能辜负了将军的嘱托。”
萧越泽深深看了眼一脸正色的翟闻元,唇角向上轻轻一勾,“那就辛苦你了,我在这儿替你望风。”
话音落下,翟闻元足尖一点,身形瞬时隐到了竹屋的背面。
不过片刻。
齐冲冷不丁地从屋里走出,像是未卜先知了般,直直地就奔向了翟闻元所藏匿的方位。
“你是何人?竟然敢跟踪我们家王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一声冷喝骤然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刀剑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更是在黑夜里异常得清晰。
翟闻元的功夫虽已算是上乘,但到底还是在数个回合后不慎落了下风。
齐冲瞅准时机,反手将锋利的剑刃对准翟闻元的喉头,逼问道:“说!你是谁指派来的!”
剑刃几欲刺破翟闻元的皮肉,他的面色未变,脊背更是挺直,“无可奉告!”
齐冲似是被翟闻元的这副态度所激怒,转而狞笑着骂道:
“好,既然你想要做忠义之士,那我索性就成全了你,受死吧!”
“且慢。”
萧越泽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对上寒允安意味深长的凝视,神色如常地拱手道:“方才我与闻元夜来赏月,不慎误入此处,竟然扰了王爷的清净,还望王爷恕罪。”
赏月?
寒允安似乎是没想到萧越泽会给出他这么一个敷衍的借口,眼神寒津津地落向面前的人。
“是吗?那这么说来,本王和小公爷倒是殊途同归,爱好一致了?只是这月黑风高的,小公爷该是要警醒着身边儿的下人,省得一个不小心,让人无端地以为小公爷是在蓄意跟踪呢。”
话末的尾音被寒允安压得稍稍低了些,在黑夜里听来,更像是利器在地上拖行,越发得教人不寒而栗。
“王爷这话实在是错怪我了,想来王爷还有旁的事儿要做,我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寒允安见萧越泽“算计败露”,只当他是想要借机遁逃,当即伸手便是一拦。
“小公爷,这相逢就是有缘,本王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本王也不妨让你转告给溪太医一句话。”
萧越泽的眸光未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处。
寒允安抬脚离得萧越泽更近,阴恻恻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