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道理……王爷不会不明白。”
许是冥冥中母女连心的感应,沈落溪的心底某处似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攥住了般,让她渐渐有些喘不上来气。
寒允安的唇瓣再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带着化不开的深意:
“将军,你的本事我可是深深领教过的,要是真让你见到人,那我必然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我又岂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儿呢。”
沈落溪闻言,暗骂了声寒允安难缠,脑中的思绪转得越发快。
“王爷既是想要同我合作,自然该拿出诚意来,不过是见一面罢了,王爷不会不敢吧?”
面对沈落溪的激将法,寒允安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道:
“是啊,本王的确是不敢,这信与不信,全在于将军的一念之间。”
沈落溪的眉心不由一蹙,逐渐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凝重。
穆行见状,朝前走了两步,适时地从中调停——
“王爷的确无须自证,但老话说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爷可以拿随便一样信物来让将军瞧一瞧,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法子,王爷以为如何?”
信物?
寒允安似是没料到穆行会先提出这样的解决之法,稍稍思忖过后,松了口道:
“穆先生的提议倒是可行,将军不妨说一说,你想要什么信物?”
“我母亲的绣工堪称三国一绝,就请王爷拿一方我母亲绣的帕子来吧。”
沈落溪眸心间的狡黠一掠而过,待到她缓缓抬眼,双眸已然变作了一片平静。
“帕子?”
寒允安狐疑地看向沈落溪,试图从她的神色间寻出什么破绽来。
沈落溪的身形岑然不动地任由寒允安打量。
良久之后。
他才有些不甚情愿地应道:“那本王两日后将帕子递与你。”
沈落溪展颜一笑,又主动补充了一句:
“母亲向来精益求精,若是她觉着两日的时间有点儿赶的话,适当延长些时日也是无妨,王爷,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知怎的,寒允安总是觉着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可女子的表情,又或是言辞实在是没有一点儿纰漏。
无奈之下,寒允安只能忍着心头的躁动,挥手示意道:“本王知道了。”
沈落溪转脚,干脆地离去。
穆行在将要走出正厅之际,脚下的步子蓦地一顿。
寒允安觉察到穆行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正欲出声,对方却是又沉默着出了正厅。
“这个穆行,或许可以成为我们突破沈落溪的关键……”
寒允安的视线如鬼魅般紧锁着穆行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暗潮翻涌得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