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当真吗?”祁小过愣愣地看着老师,手上落子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住。
“虽说我生平数十载,所使的功夫也不少,但是每种功夫各有特色,各有长短,你已经学会了他的破阵子剑法,再作以你从棋道中领悟烂柯二十三式的使力手法,与平辈交手,已经可以不落下风了,你当下欠缺的,便是一式克敌致胜的武艺了。”老师见祁小过迟迟不落子,他也不急,“这一式要耗费你不少内力,以你当下地劫未过巅峰的功底,未必能够使将出来,待得你天劫未过甚至璎珞境之后,再多加练习吧。”
“是,谨遵老师的教诲。”祁小过赶忙颔首。
“接着下棋吧,先把这盘棋给下完再谈。”老师瞧着祁小过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由嘴角微挑,“我年幼时,也同你一般,只好下棋,没有从别处学过什么武艺,我这周身功夫,都是从棋道中而来的,你想要学的这乌鹭太阴掌力,棋道上的功夫,可不能怠慢了。”
祁小过连连点头,重新低头往棋盘上看去,理清局面,棋盘上黑白二色分别占了二角,正在边路厮杀,祁小过瞧得老师在厮杀之余已经有往中盘发展的趋势了,直道若是自己依旧往边角上落子,虽然可以抢下右侧的一片空地,但是被老师先手抢占了中盘,因小失大,得不偿失,迟早是输。
祁小过下一步也往中盘而去,紧跟着老师的步子。
老师瞧着祁小过的落点,突然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手中白子紧随着祁小过的落点一长,祁小过一立,老师再立,只见得黑白二色从棋盘的边角渐渐往中间而去,犬牙交错般地厮杀在了一起。
“阴生阳,阳生阴,老阴生少阳,老阳生少阴,独阴不生,孤阳不长,这棋盘上的黑白二色,其实就是阴阳二气的道理。”老师与祁小过下到了中盘,老师手上不停,嘴里这么与祁小过道。
祁小过知道老师现在说的,便是乌鹭太阴掌力中的道理,当下也不敢打断,细细听着,等老师继续说下去。
“你以前读过四书五经,应当对《周易》也是有所了解的,”老师这么问祁小过,“那你可还读过一些道学的书吗?”
“学生读过《老子》、《庄子》、《列子》三本,《文子》、《亢仓子》也有过涉及,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别的书就……”道学有古籍十三,这五本是春秋时期的大家所作,祁小过自然是读得的,可是其他一些《太平经》、《阴符经》、《度人经》等等,祁小过毕竟无意学道,自然不会去读它,“如若老师需要的话,我当下便找来研读。”
“不必了,不必了,单是这几本就够了,我问你这个问题,也就是想教你明白太极两仪的道理,又不是让你去做道士,《太平经》、《阴符经》云云,还是不必再去读了。”老师则道,“你既然读过这些书,那想必比也应该已经懂得了,我也就不必同你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
“自是不必请老师继续讲吧。”祁小过道。
老师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一个极为诡异的位置,说他诡异,是因为祁小过怎么也想不通老师落在此处的用意,虽然不是自杀的昏招,但是也不是什么克敌制胜的良招,这一枚棋子就仿佛脱离了整个棋面,祁小过粗看之下找不着其与周遭丝毫的联系。
祁小过下意识地就像简单立在其边,可是他捏枚的手刚刚有落下的意象时,只听得老师说道:“再细想想,想明白了再落子也来得及。”
祁小过一惊,连忙把将要落下的一子重新握在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