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韩祥下意识连连摆手,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儿过激了,他轻咳了一声,勉强让自己稳重下来,补道:“这宁二还挺合我眼缘的,不知赵大夫可否割爱,让他跟着我做事啊?”
赵大夫巴不得君凝赶紧离他远远的,这会儿听韩祥这么说,他就差笑出声儿来了,“自然,自然,韩郎中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
“咳咳咳咳……!”
韩祥差点儿被赵大夫这后半句话给呛死。
好,好一个福气,此时此刻韩祥恨不能将这姓赵的扇飞出去。
君凝倒是并不在乎这些,她现在只想尽快查到这场瘟疫的源头,配出药方来,如今跟在韩祥身边,大可借着他的名义在此处自如行动,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当日,韩祥便在君凝的授意之下,命人运来了艾草,置于火盆铜炉之中,放在白帐内外点燃。
接连这几日后,她又命士兵加紧将越州城东的一间间遭了洗劫的房屋收拾一新,运来了被褥,将染了瘟疫的妇幼老弱分开安置,每日洒扫三遍,送来热汤吃食,至此,隔离所中染了瘟疫的百姓终于不再整日里咒骂抱怨,韩祥与几个大夫研究出了一张方子,用到病人身上时,却最多只能压制,治标不治本,但好在每日死亡的人数少了些。
如此,这隔离之所内的一切生活也算是有序的进行着。
颍州城送来的药材等一干事物每日从未间断过,君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除了去问询病人,几乎从不出屋,韩祥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位王妃的敬意又不知不觉的多了一分。
这日,颍州照常运来一应药材和粮食,其间却多了两封信,是钟离幽亲自送过来的,不过数日的时间,钟离幽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眼下更是一片乌青。
“王妃,您没事儿吧?”
见君凝脸色不好,钟离幽隐隐有些担心。
君凝将信叠起扔到了火盆中,没一会儿,那两封信就被烧了个干净。
“过几日便是外祖父的寿辰,江南几州都派了人过来。”
钟离幽看着火舌吞没了信,思考片刻,道:“他们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想为陶老将军过寿,实际上怕是奔着王爷来的。”
君凝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而今还有五日的时间,那些人若见不到萧墨渊,久而久之一定会起疑心,但如今萧墨渊在越州城,且……已经显现出了染疫之状,无论如何,他此刻都是不能出去的。
“不如便让人乔装打扮一番呢?”
君凝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我这就给外祖父写信。”
言罢,君凝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封好后却并未交给钟离幽。
“你好生休息一阵,这件事我会让别人去做。”
钟离幽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摸了摸鼻子,犹豫着,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王妃,您为何……对属下这么好?”
“大抵是因为你值得?”
君凝的话半真半假,钟离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说。
“多谢王妃,属下先行告退了。”
钟离幽清楚,不论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此刻都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眼下最重要的是王爷和这城中百姓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