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城。
当陶言臻只收到了一封回信时,他并不觉得意外。
在阿凝的心中,如今恐怕没有什么比萧墨渊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让萧云桀逃回了并州。
君凝本人却并不觉得可惜,杜衣虽传了信来,言萧云桀临时组建的军队已然溃散,此刻是杀他的最好的时机,但若此时她离开了,萧墨渊要怎么办。
萧云桀的性命她早晚都能取,但萧墨渊只有一个。
君凝沉下心来,一心研究着治疗瘟疫的药方,就连月华山都没再去过。
韩祥一时间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在乎王爷,还是不在乎王爷了。
又过了几日,韩祥的名声已经在百姓间传开了,这让他诚惶诚恐,没忍住闯进了君凝炼药的地方。
“王妃,这功劳本就是您的,如今却都归在我身上……诶,您这是在做什么?”
韩祥一脸疑惑地打量着王妃面前那错综复杂的大大小小的管状物。
说实话,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稀奇的玩意。
“韩郎中,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让你帮我看看,这药方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韩郎中是军中为数不多的不只会包扎,解毒的郎中,他的医术放在整个颍州城,也算了得,不然君凝也不会问询他了。
“药,药方?”
韩祥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快步行至君凝面前,双手接过药方。
他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心中越发的激动。
“王妃,这,这可是瘟疫的药方?”
君凝点了点头。
“若是这三味……的确,的确是差在这三味药上了,王妃,您究竟是如何想到的,实在是令韩某佩服。”
韩祥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几乎手舞足蹈的蹦起来。
他先前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三味药不对了呢,如今换成了王妃所写的这三味,这样一瞧,他实在觉得醍醐灌顶。
“王妃,我这就派人下去煎药。”
“慢着。”
韩祥转头便要离开,却被君凝叫住了。
“王妃,您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这药方还未有人真正用过,你先不要急着熬药,找几个自愿试药之人,让他们先行服下,若是见效,再让其他百姓服下。”
“是,王妃,还是您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
“嗯,若是见效了,便差人去月华山知会我一声,还有,莫要跟别人说这方子是出自本妃之手。”
“王妃……您,您这是何苦呢。”这件事从头到尾分明都是王妃的功劳。
君凝起身,并未多做解释,只道:“人言可畏。”
韩祥默了片刻,恭敬地对君凝行了一礼,方才退了出去。
是了,人言可畏,王妃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若染疫之人知道他们服下的药是经过一个只有十几岁的王妃之手,他们会作何想尚未可知,但若到时被有心之人利用,那王妃就算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