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摸不清皇帝的心思,抬头却见萧云桀正一脸警告的望着他。
平康伯心尖直颤,他心一横,闭着眼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道:“陛下为臣做主啊,臣在奏折中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掺杂半分虚假!”
言罢,平康伯猛的抬头,颤抖着手指,直直指向萧墨渊,大声控诉道:“玄王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不顾臣的阻挠,硬生生将臣的妾妇打的血肉模糊,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能不能救回一条命来还尚未可知。”
“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平康伯豁出了老命去,前额不要命的一下下磕在地面上,大有一副今天皇帝不还他一个公道,他就磕死在大殿上的决绝。
平康伯磕的入神,没看到分立两侧的大臣神色各异,更没看到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就在这时,清越润耳的声音自大殿内响起,不疾不徐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文少卿,宠妾灭妻者,按我邶国最新律例,当如何?”
文璟身上的伤方好了七八成,前些日才结束了告假,重新回到了朝堂上。
“回王爷,按邶国律例,宠妾灭妻者,鞭三十,徒一年,妾不尊重嫡者,鞭三十,没入浣衣局。”
“这是何时的律例,本官怎么没听过?!”
平康伯顾不得形象,甚至忘了这里是朝中,不是他平康伯府的一言堂。
永初帝抄起奏折,狠狠摔在了殿前,吓的一众朝臣尽数跪在了殿上。
“陛下息怒。”
“哼,君道远,你好大的胆子!朕还坐在这里你就敢如此目中无人!”
“若朕不在,那还得了!”
“陛,陛下恕罪,臣绝没有目中无人的意思,臣,臣只是从未听说过邶国有这样的律法。”
“律法只约束犯其罪之人,君道远,你可是犯了这罪?”
皇帝金口一开,即便这律法是文璟胡诌的,如今也成真的了。
君道远浑身一抖,支支吾吾的颤抖着摇头,一颗头颅都要埋到裤腰里去了。
“陛下,老臣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头发花白的陶将军一步跨出,正立在君道远身边,君道远两眼一黑,悲道,完也。
“讲。”
“臣的小女儿当年也算艳绝京城,天真活泼,但自嫁与伯府做妇,脸上的笑不但一日比一日少,身形也愈发消瘦,直到她香消玉殒,臣在外领兵,连女儿生前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
陶老将军说着,脸上涕泗横流,在场武将中与陶老将军交情好的,也都在默默扼腕叹息,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平康伯的皮。
事实上,他们很久前就想这么干了,碍于皇权律法,迟迟不能下手。
陶老将军扬手撩起衣袍下摆,在皇帝几欲阻止下凌然跪在了地上。
“陛下,律法已改,还请您为老臣做主,还老臣爱女一个公道!”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臣……”
陶老将军开口后,一时间有接近一半的武将尽数跪在了地上,站在了陶老将军身后。
“四皇兄当真好手段。”萧云桀咬牙切齿的看向萧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