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写的很慢,吟唱出的声音抑扬顿挫,在场众人静静倾听,简简单单的几句诗词,眼前的少年却是言尽天下苦以及满腔抱负,又写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除妖患,平诡物,一个忧患天下与妖邪厮杀的少年形象跃然纸上。
最后的一问一答,对应题目,更将一个爱江山,爱美人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
如果说杨士的诗在立志,那顾锦年的诗词则是在用实际行动撰写。
从诗词的行文来说分不出高低,杨士的诗词甚至略胜一筹,可从实际意义上来说顾锦年无疑占据了绝对的顶峰。
司徒欢越听眼睛越亮,简简单单的几句诗讲出了她与顾锦年的相知相遇。
不负韶华,不负卿,更是让她心神荡漾。
原来顾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话音落下,狼毫笔停住,在场寂静无声,沉默片刻,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司徒信鼓着掌,拍手称赞道:“顾兄身为天师府弟子,在诗词上居然也有造诣,着实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谢殿下称赞。”顾锦年微微一笑。
司马相如回味过来,刚想与顾锦年交谈一二,但听坐在一旁的高拱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出言道:“今日既有诗词做陪,怎可无剑舞助兴,在下不才,愿为昭阳公主舞剑祝贺。”
本就有意试探几人,司徒信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他看向顾锦年,眼含笑意,“如此甚好,不过一人舞剑岂有两人对舞来的精彩,顾兄既然是天师府弟子,不如与高拱对舞可好?”
顾锦年洒脱一笑,求之不得。
“取剑。”司徒信见二人并未随身携带佩剑,向一旁的内侍吩咐到。
顾锦年笑道:“不必劳烦。”
言罢,一柄湛蓝色的宝剑在他手上凝聚,剑身寒气逼人,发出阵阵嗡鸣声。
凝气为剑?
看到顾锦年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宝剑,司徒信眼神微动,这应该是灵境才有的本事,他如此年轻,就已经有如此造诣了吗?
在场其他在修行一途有所成就的皇室宗亲,眼前一亮,没想到神京城还会有这样的少年英才,难怪此人会与太子交好。
顾锦年有这番本事,大大出乎高拱意料,眼前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阴沉着脸接过内侍递来的宝剑。
双人对舞,自然不能动用术法之类的玄妙手段,单从剑法上来说,高拱还是有些信心的,再不济也应该能够和顾锦年打成平手。
这场对舞名义上是剑舞,实际上则是想看看两人的实力。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一上场都毫无保留,剑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一击过后,高拱持剑再度刺来,顾锦年一个侧身躲过,手中长剑顺势打在高拱手腕上。
这一下,疼得高拱差点手腕脱力,他强忍着疼痛,横劈过去。
可顾锦年身形轻盈,剑尖从他胸口划过。
见顾锦年应对的如此轻松,高拱当即杀招频出,感受到对方极为浓重的恶意,顾锦年原本想让他输的好看一点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一柄长剑狠狠的拨开高拱手中长剑,直刺而去。
哪知高拱根本不打算躲避,竟然抱着以伤换伤的想法直取顾锦年胸前。
顾锦年眉头微皱,再度侧身,一脚揣在了高拱胸口。
高拱顿时倒飞出去,手中宝剑也掉在地上。
顾锦年顺势用长剑指在他的咽喉,恐怖的威压让后者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他慌张的用手撑在地上,往后退了退,心中莫名的升起惧怕之意。
顾锦年淡然一笑,手中长剑消散,神态逸然,“高兄剑法不错,在下侥幸胜出。”
见二人的比斗已经分出胜负,司徒信举起酒杯,“顾兄好剑法,我大晋当真是人才辈出。”
皇室宗亲们惊讶于顾锦年能够如此轻易的击败高拱,要知道高拱虽未入天师府修习,可是他身为将门之后,高家剑法在神京城更是名声不小。
半响,众人才回过神来,赞叹不已。
司徒欢见顾锦年胜出,心中窃喜,倚靠在太皇太后身边,娇声问道:“皇祖母,他好吗?”
太皇太后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司徒欢的肩膀,嗔怪道:“你这丫头就不愿意留在皇宫多待几年。”
司徒欢听出弦外之音,羞赧道:“欢儿愿意常常来宫中,陪伴皇祖母。”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哀家就不掺和了。”太皇太后起身,“哀家乏了,要歇息了。”
“恭送太皇太后。”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司徒欢与秦王则陪着太皇太后回重华宫。
主角离去,及笄礼到此就算是结束了,众人便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临行前,顾锦年看了一眼司徒欢,她悄然回头面色桃红,不愿与其对视,一双丹凤眼怎么也掩盖不住情意流转。
好像在说你先走,我等会儿就来找你。
在桃山的时候明明这么主动的,顾锦年心中好笑,不过在内侍的指引下,准备先行离去。
“你叫顾锦年吧?我想跟你修行,你愿意教我吗?”
顾锦年刚走几步,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