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随着一阵紧锣密鼓,戏台上大幕拉开。
今天演的这出戏,叫做《入皇城》,讲的是祁国末年,各地爆发起义,关外鲜卑亦是虎视关内,衍国太祖皇帝皇甫云于并州起兵,整合各路兵马于长平一役大破祁军二十万,俘获降兵十万余众,斩得祁国大将拓跋隼头颅。祁国伤及根本,无力抵抗,皇甫云乘胜追击,直捣黄龙,攻破祁国都城洛城。城破前祁国末帝祁允在死侍护送下携家眷及金银重宝逃出都城,太祖皇帝派兵追击至城外几十里的坐忘亭,发现祁允及妻儿已自焚与此,重宝不知所踪。
此时戏已过半,正逢台上两军对垒,只见头戴金盔身着金甲,手持八尺偃月刀的十字花脸拓跋隼念白道“吾虽生于鲜卑,但身负皇恩浩荡,委以重任,今日吾虽死,亦要让尔等长埋黄沙。哇呀呀呀”言罢,便与衍军战至一处。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将军阵前定生死,力尽长平未解围。
台下诸位看官,叫好声一片。
一旁酒意微醺的老道士,却是戚戚然叹道:
“忠义不分先祖姓,唯守本心赴黄泉。”
四下旁人闻言皆是不屑,唯独赵一梦却是对老道士生起钦佩之意,起身向老道士走去,“老爷爷,刚闻您所言,一梦也认为拓跋将军,不失为英雄也,若您不弃,我们同桌看戏可好。”
“女娃娃倒是见解不俗”老道士伸手抹去嘴角尚余的酒渍道“也罢,小老儿与小友一同看戏便是。”一梦侧身相让,老道士起身倒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径直像白玉、赵邺城所在坐席走去。
老道士自顾自坐于赵邺城对面,咧嘴一笑,一脚踩于长椅之上,拿起酒壶猛饮一口。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赵一梦身旁放置的《奇门遁甲》赵邺城倒是体胖心宽,并未有太多反应,只是向老道士投来善意一笑。白玉却是屁股向赵邺城方向挪了挪,心想这一梦没事招惹这个老道士作甚。
仿佛是知道白玉心思,老道士入座后也再未言语,只是赵一梦又向梁掌柜索要了些美酒吃食,老道士倒也不客气,大块朵颐起来。赵邺城看着一直盯着老道士进食的白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小白萝卜,想什么呢,听戏啊。”白玉翻了翻白眼。
期间无话。随着台上戏曲唱罢,老道士也已酒足饭饱,随意用满是油污却盖不住老茧的粗糙手掌抹了抹嘴角,笑道“痛快,不成想今日能与你这女娃娃结下一段善缘,也罢,小老儿也不是厚颜之人,今日你请我饱餐一顿,这一物,便赠与你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本书衣全无,满是污渍的泛黄书册,放与赵一梦面前。便提着酒葫芦起身而去。赵一梦看看这不知名的书册,又看看远去的老道士,不知在想些什么。白玉,则是撇撇嘴道“这老道士真是怪人”没成想话音刚落,便听到远处传来老道士的声音“姓白的小娃娃,你我缘分未尽,缘分未尽呐,你且静待几日,待我去寻你,哈哈哈哈。”
“爹娘,我遇到坏人了!…”
玉仁堂
白玉向其父母讲述着今日戏园所发生之事,杜鹃心有余悸,担心他这宝贝疙瘩真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物,白一却是面色如水,一个人静自摆弄着手中的草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到白玉回屋睡下,杜鹃扯了扯白一的衣袖,细声道“孩他爹,你说玉儿会不会真是惹了什么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