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阳光下的罪恶(四)(2 / 2)

我退回到我的座位上,坐下,邀请他俩也坐下。

我刚想起身给他倒俩倒杯酒,才想起都被搬走了。

我站起身他俩也站起身,年轻人“唰”的一把抽出刀。

“不好意思,没有酒不是待客之道,但是我的酒都被船员搬下船了。”

岸上打斗声渐远,不时传来惨叫声。

我缓缓的又坐下,双手平放在桌子上,他俩才放松下来。年轻人看着我,不知道刀还插回鞘里去,还是就这么拿在手上。

这哪像海盗,简直就是父亲带着刚成年的儿子参加上流酒会。

岸上已经消停了,我提醒小伙子,“你俩可以押着我见你们船长了,你们外面已经打赢了。”

他俩一前一后押着我,我们算是糖葫芦了。快临近舷边的时候,我停住了,他回头望向我,后面老头把刀架着我的脖子。我示意靠舷边听一下再露头,不然容易被打黑枪。

我们三个贴着船舷听岸边的动静,小伙子借着不怎么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弯刀号,低声问我:“这是你的船?”

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我是船长,船是老版的。我老板是文思特·比凯尔。”

老头儿全程一言不发,只拿刀抵着我后腰。

船下来人了,小伙子才侧头看了一眼。先汇报了一声,才拉着我站起来。

对面喊话叫“绝情鬼”,我不由得想入非非,小小年纪没看出来还是个少女杀手。

我被押着来到码头,码头广场只有两具尸体,看来潜袭还是比较成功的,这里没有成为主战场就决定局势了。众人之前,乌泱泱十几个,为首的是我来这里这么多年,见过最像海盗的海盗船长了——倒不是独眼龙,是个一只耳。有一定花帽子,黑白相间的条纹,月光下看着就像把斑马顶在了头上,腰上挎着一个船长袋和望远镜。

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然后一挥手,两个人押着我就往岸边的小船上走。

身后有人问:“‘话痨’,这人怎么回事?”

“这船的船长,船上没帆,开不走。”老头儿指着身后的弯刀号。

太好了,押着我的,有一个是黑人。他们这里不流行叫名字,可能每个人都有代号。

弯刀号停在东边,金色年华号停在西边,那边也过来一队人,押着二三十个,像是商船的俘虏,有点黑,看不清船长斯特劳斯在不在其中。

岸边全是排船,6小2大,看来还有另一艘停在不远处海面上海盗旗舰是帆船。

金色年华号的人被押至船前,跪着码成一排。

这话痨和绝情鬼是不是叫反了?上了大贼船我才知道我太天真了,这简直名副其实。

吹哨笛的是不是内奸我不知道,但是这个话痨在描述抓到我之前的场景真的是听得我都要崩溃了。太详细了!相传福楼拜对自己的语文水平吹毛求疵,每一页纸上不会出现第二个想同的词。

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觉得福楼拜厉害,起码现在我觉得他不如话痨,因为话痨描述的完全是和看到的画面的另一种版本。非常奇妙,就像第一人称看完之后,再被第三人称的第一人称又讲一遍一样,一模一样的画面。

船已经离岸了,我原以为他们斑马倒是一言不发的听着,就在这个权且可以称为船长室的船舱里,毕竟斑马很有礼貌的给我倒了一杯椰子酒。

四四方方,陈设倒是齐全。没有床,在角落系着一个吊床。

斑马身边站着押送我的黑鬼,绝情鬼就站在我旁边,我们四个围着话痨听故事。

直到话痨说完他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以及丰富的心理状态的时候,斑马终于打断了他:“是不是然后就见到我们了?”

“不是!这个弯刀号船长让我和绝情鬼贴船舷蹲着,听听动静再露头,不然容易被打黑枪!我当时就在想……”

斑马再次打断他:“是不是然后就见到我们了?”

“不是!这个时候绝情鬼在看这个船,然后问他:‘你是船长?’哦!不对,他问的是:‘你的船?’哦,也不对……”

斑马掏出了刀,问他:“是不是然后就看到我们了?”

话痨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说:“我觉得这个弯刀号船长,天生可能就是个海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