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阳光下的罪恶(四)(1 / 2)

夜里我独自在岸上吃了点东西就上了船,岸边三三两两点着篝火,约翰·史密斯的人围着散落而坐。

其实我不是特别懂,为什么会有人一到一个地方就迫不及待的去感受当地的饮食特色。

比如这里的大米和各种麦面都属于奢侈品,我来之前是想象不到粮食可以翻三倍的。而我刚刚吃的这个英杰拉饼,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小麦面粉或者黑麦面粉拌上些许麸皮,发酵,然后或烤或轻煎。谈不上好吃难吃,关键是我觉得这就不是给人吃的。在我们老家,给牛羊当饲料都觉得太糠了。(如果这是你的爱好美食之一,对不起请恕罪,可我还是要说:“你换一个美食吧!实在不行,你换一个爱好吧!”

“呕~~~”我就趴在船舷上吐了,到处找水喝才想起来,船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搬进壁垒了。现在别说水了,连船帆都没有。

上岸来找水的时候,碰见约翰,随便聊了几句。

无非就是他觉得海盗不会来的,我让他保持警惕。他不以为然。

谁也没有说服谁。

岸上有人在吹凯尔特哨笛,哟呵,老乡……

苏格兰牧羊曲,按说我应该有点思乡的,对对,我假装思乡……

我坐在他身边,思啊,思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起身走了。

我上船,上床,睡。

躺在床上我才回想起这个老乡,好像……有点高冷。大鼻头,还是鹦鹉鼻,特征其实很明显的,穿了一身灰色劲装,比起扎堆烤火,他确实有点离群索居。但是看的出来他是约翰的人。

笛声飘不了太远,海浪足以淹没1海里内的一切声音。再黑的夜也不能潜藏到岸边1海里,瞭望塔一样看得见,风帆随随便便反点光就算是异动了。

我猛然坐起,玛德!人家是桨船,而且可能还有小艇!

我摸黑出来想上岸去通知约翰,结果刚出船舱就已经有桨声和踩水声了。行了,我是俘虏了,我退回到船长室下面的楼梯口。

我船长室有暗格,但是我不能躲进暗格,我又不能跑,我刚睡过的床是热的!人家知道这是船长室,会搜的。

其实没什么要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接受命运的裁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是我觉得,没有问题。就算不能打动堆放,大不了当了俘虏呗,能咋滴。我会做饭、还识字、会算账。万一是个熟人我也算运气好了。

有人搜过来了,只有两个人。

按说我应该悄无声息,一刀一个,这样的话,我可能就安全了。毕竟他们还要登陆接战,没时间管我。

然后我还可以伪造现场,他俩分赃不均,一个杀了另一个,被另一个杀了。我好聪明啊。

他俩站在门前,一个提着煤油灯,一个举着火把,俩人另一手都拿着弯刀。都很瘦,一个年轻,一个老头儿,如果我捅他们,可能会砍在骨头上发出声响,把人引来。

小伙子拿刀轻轻地捅门,“吱呀”一声,小伙子一把扶住。只够伸个头进去的空间,他就把头伸进去了,看了没人又把头缩回来了。然后他扶着门,犹豫着要不要关上。他俩刚扭头准备搜寻我所在的方向,船晃了一下,门发出“吱~~~~”的一声。

唉,好蠢啊!

老头儿收起刀,打了小伙子的头,然后侧耳听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才轻声走进了船长室。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他们在里面小声翻检着,小伙子发出了一声恶作剧的轻笑,又被老头打了一下头,一墙之隔,听的一清二楚。他俩又出来了,小伙子在前面,美滋滋的举着火把走。

狗东西戴的老子的帽子,难怪美滋滋的。

他俩本来都已经准备出船舱口了,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把老子的帽子放下,你这个狗东西。”

他俩吓了一跳,用刀比划在身前,老头把灯往前凑,像是要照亮我,我从暗处举着手慢慢走出来。

“把我帽子给我。”我还是高举着双手看着他,他平举着刀,和火把。过道有些狭窄,我们三个就这么对峙着。

岸上已经接战了,传来厮杀声。

他俩有点慌,想退走,我就一步一步举着双手紧逼着。画面诡异极了,仿佛他们才是猎物。

我缓缓的伸出右手,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说:“年轻人,这是船长的帽子,你还没到戴这种帽子的年纪。把她还给我。”

他停止了后退的动作,把刀插回了刀鞘,缓缓摘下帽子,递给了我。我戴上帽子,举着双手,往船长室后退,他俩又跟了进来。

宽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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