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阿福:“很多年前,买主定的,是不是给了足够的钱和材料?”
阿福的脸就更苦了,点点头。
我接着问:“我去船厂参观,你求着我买的,是不是!你好不容易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卖出去了一条船,当天就来了海盗占港对不对?”
阿福又点点头。
我破口大骂:“老子帮着你们守了港,也没让海盗抢了你,也没让总督收你们守护费,让你们修船也给了足额酬金,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给老子乱嚼舌根!”
阿福说:“他要造个一样的,我没有像样的木材!你那条船用的是百年橡树,我后来发现岛上已经没有这种树了。你的人糟践东西,全拿去铺桥架梁了。”
???
“你说的这些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他让你造船,他给钱,你给他造,没材料去帮他采购啊,实在不行,找船从查尔斯顿运啊,他们那里有的是柚木橡木云杉什么鬼的,那不想造啥造啥。”
“前几天我采购的人回来问了,恐怕整个北美东岸都没有了,波士顿船厂已经全部订购一空了。有树的都是张嘴就8万一棵。”
“啥?波士顿把北美的树买完了?他造的完这么多船?这再过七八年他们岂不是都够船反攻欧洲了?”我也有点吃惊,这让阿福说的,我都想回亚速尔带人重操旧业了。
我们正说着话,范太硬带道格拉斯也进来了。
我拉着范太硬说:“你来的正好,波士顿造船的是你的人?怎么那么多钱,把北美的树都采购完了。”
范太硬说:“这种不能吃的东西囤着没意义,肯定是有用。”
废话,这还用你说!
考虑到老头的钞能力,我一忍再忍的把满嘴的标点符号就这么咽回去了。
范太硬顿了一下,幽幽的说:“没准儿是法国佬的意思,他们现在海军不占便宜,整个北海的船厂,技术好,效率高,都别说阿姆斯特丹这种传统造船大户,光普利茅斯去年就下水42万吨,整个北海和波罗的海诸国如果集体联合往外走,谁挡得住?我要是法国大商我也着急。可我是荷兰人啊,我急什么?”
他臭屁归臭屁,我却闻出了……呸!我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什么叫不能吃的东西?”
范太硬啧了一声:“不错啊,你这种脑袋瓜子竟然问出了重点!钱就这么多!吃不到嘴里,漂在了海上,别管谁的钱,就要从嘴里抠。路易十四这老东西嘴里肯定是抠不出来了,那就扣法兰西人民的咯。抠来抠去,人民吃不饱,海上漂再多木头也没有用。最后还不是便宜卖了,和岛一样。这路易十四其实脑袋不太灵光,一点都不像个精英领袖,简直就像布里斯托尔开矿车的夯货。要那么多土地干什么,我就搞不懂了。兜里留不住钱就像手握黄沙,最终还不是一场空。”
首富就是首富!讲的话就是有道理。可我还有一个问题:“可要不是法国佬再造船呢?”
“英女王没钱的,我去年就不给他们贷款了。他能把北海的船造明白就不错了,除非……”
“除非什么?”
范太硬又撇了一下嘴:“不太可能。除非按你说的办法。”
“我说的办法?”
“英法在打默契赛!”范太硬顿了一下盯着我说:“英法发布虚假的声明,同时声称英国取得了胜利,英国给钱,法国造船。英国人击败了假装溃退的法国,然后法国船只横渡大西洋,在英国港口掩护下改建加新造。反正除了英国士兵,没人知道战果,英国士兵都知道法军被打败了,然后世人又没见过法兰西海军回港,路易十四对外宣称海战失败。但是陆战人家还是第一,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海战打不过,陆战却天下第一,法国人豁出去肉搏,把海战当陆战打不就行了?”
我目瞪口呆的想到了令狐冲挤兑田伯光,“你一生气站起来了,站着打天下第十四轻而易举就把我这个坐着打天下第二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