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望着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袁英,说:“这么说,你便是舒典老板的家眷?”
“正是,如假包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瞒你说,我们找的正是夫人。”
“此话又从何说起?你我素昧平生。”袁英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些亡命之徒竟然会这样说。
这时,余贵走了过来,冲着袁英行了个礼,说:“刚才多有得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认得自家人”
“谁跟你是自家人!真是不知廉耻,可别乱认亲戚。”袁英哼的一声,似乎不领情,中途打断了他的话。
“夫人别损人,”余贵苦笑的摇了摇头,接着说,“你听我慢慢说来,就知道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什么劫匪,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我们是赵遂手下的人,我们是受赵队长之令,前来接应夫人回晋阳的。”
袁英听说,冷笑一声,说:“我越听越糊涂了,什么赵遂,什么晋阳。小女子可是一个堂堂的大宋子民,我们去晋阳干什么?”
“难道你不知你家老公是北汉的间谍吗?”王贵也来气了,忍不住把话挑明了。
袁英心里一惊,心想,难道这是真的?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照他这么说,舒老爷可是吃着大宋的饭,赚着大宋的钱,却在暗中帮北汉做事。怪不得,他的布行被抄了。
一时间,袁英的心里非常矛盾。想不到自己的老公把间谍身份隐瞒得那么深,也许,他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悲剧已经酿成,怪他还有用吗?只可惜,自己是大宋子民,老公却做了对不起大宋的事,这让我以后怎么在汴京立足?
余贵看到袁英不言不语,说:“夫人!舒老板的事情败露了,他的家眷也脱不了干系。夫人如果冒昧前往布行,无异于自投罗网。我敢肯定,布行的周围,必定布下天罗地网。舒老板虽然死了,但他生前是有功于北汉的。为了夫人的安全,赵队长派我们几个潜入汴京,接应你们回晋阳。”
“我不去!”袁英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要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今天可是容不得你任性。”余贵哼的一声,毫不客气地说。
尽管袁英是个烈女子,面对几个彪形大汉,她别无选择,只有任由摆布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的人身是安全的。可是,此一去,自己真成了大宋的叛徒了。自己清白的一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说,姚遥得救后,一心想着舒心,日夜兼程,很快又回到了汴京。
尽管自己乔装打扮,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不敢直接前往布行。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布行周围肯定布下天罗地网,自己才没有那么傻,自投罗网,成了他们的阶下囚。
舒老板的家眷住在城郊的槐花村,姚遥是知道的。并且,自己也去过几次。除了自己和景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此时的舒心,肯定还在槐花村。姚遥想着心仪的女人,径直向槐花村进发。
舒心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叫了几声娘,娘没有应答。她心里不免犯嘀咕了,娘和小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四周找了个遍,仍不见娘和小惠的身影。
正当舒心胡思乱想之际,门口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她无心理会。只见那中年汉子面露惊讶之色,说:“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又不认识你。”舒心不答应。
那中年汉子低声说:“舒小姐!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舒心乜斜着眼睛望着他,摇了摇头。
“连舒心小姐都认不出我,别人就更不用说了。”那中年汉子非常高兴,自己乔装得很成功。他脱下外衣,卸下脸上的妆容。
“你想干什么?”舒心大惊,后退一步说。
而当那汉子转身之际,舒心惊讶的跳了起来:“原来是姚大哥,刚才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