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
小惠哭丧着脸,小跑向家里奔去。
袁英在家里闷坐。此时,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里正在纳闷:今天是怎么啦?眼皮子直跳,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她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老远就听到小惠的呼叫声,心里不禁一颤,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地说:“大白天的,哪来的晦气事?”自然,脸色有些难看。
“大娘!不好啦,布行出事了。”
小惠站稳了脚,喘着大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冲着袁英说。
袁英一听,吃惊不小,心想:果然有事。忙问:“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听人家说,布行被刑拘队的人包围了,说布行是北汉的间谍窝点。老爷已服毒自杀,景山大哥被抓走了。如今布行一片狼藉。”
袁英听说,更是面容失色,有些惊慌失措地说:“老爷怎么成了北汉的间谍?我们夫妻同床共被二十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一个生意人怎么成为间谍了。小惠!你有没有听错?是何人告诉你的?”
“错不了,街坊都传开了。大娘!俗语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惠说话时,仍是气喘吁吁的。
此刻,袁英再也坐不住了,左顾右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舒心这丫头,跑哪里去了?真是急死我了。”无奈,在小惠的陪同下,从郊区雇着马车向汴京驶去。
袁英居住的郊外,叫槐花村,是一个以槐花闻名的村庄。在这里,不仅风景优美,民风纯朴,最主要的,是到处可见的槐树,在开花的季节,花香飘溢,吸引了不少人来此赏花。
袁英的房前屋后,就有几棵槐树。她和舒心和小惠,经常在树下乘凉,非常惬意。
从槐花村到汴京城,少说也有二十几里路。而且,这路并不平坦,而是一段崎岖的山路。听说,最近经常有劫匪在此拦路抢劫,甚是嚣张。虽然有人报了官,无奈劫匪来无影去无踪,官府也不清楚是何人所为。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
再说,小惠这丫头,少舒心两岁。自从被他父亲无奈的卖到了舒家,已经有五年了。她和舒心很是要好,虽是主婢,但情同姐妹。由于聪明乖巧,很得袁英的喜欢。虽是她的奴婢,但袁英并没有把她当外人。这一点,小惠铭记于心,非常感动。时时私下庆幸找对了主人。
然而,她心里还记恨着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父亲卢明亮。为何?原来卢明亮得病了,因为没钱医治,便一拖再拖。因为吐过几次血,身体彻底垮了。老婆前两年死了,卢小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如今,自己也不久于人世了,他不忍心让孩子跟自己受苦,便有意给小惠找一户好人家,做奴为仆,都比在家里强。
恰好,舒家要找一个女仆。卢明亮就住在卢家沟镇,离汴京三十里路。镇上有一个人在汴京做点小买卖,恰好认识了舒典。在他的说合下,小惠被她爹卖到了舒家。当时,小惠死活不肯,卢明亮狠狠的把她推出了门外。那一幕,小惠永远都记在心里。而且,挥之不去。
她不理解父亲的做法,还私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来到了舒家,虽然一切很陌生,但舒家人对她很好,吃的穿的比在家里好多了,尤其是舒小姐,把她当姐妹对待。时间长了,小惠也就习惯了。
突然,马车被人拦住了。袁英定眼一看,原来是几个拦路抢劫的。正所谓屋漏又遭连夜雨,船行又遇打头风。
她探出头来,对劫匪说:“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是女流之辈,面对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彪形大汉。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要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一个叫王顺的大汉说。言毕,眼睛直盯着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