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跛足道士与风月宝鉴(2 / 2)

贾瑞便讪讪地笑道:

“我照了这背面,却是一个骷髅在里面,定是那仙长在耍弄我。”

“我只看一眼正面是什么,想来也不妨事。”

展廿四冷笑一声道:

“你又不曾得罪他,他无端端地耍你作甚?”

“只怕这镜子便是这般用法的,你只需老实照这背面,定然平安无事。”

“你如今身体已经糟糕透顶,若是照了正面,再加重了,那却又该当如何?”

说着,展廿四便把镜子递给了贾代儒,嘱咐道:

“我看天祥不似个能把持的住的,这面镜子便还是交给先生掌管,时不时的便让他照照背面。至于正面,便先拿纱布糊上吧,免得招灾惹祸。”

经过这两次事情,贾代儒对展廿四早已经是言听计从,当即便令人取了纱布来,把这风月宝鉴的正面给蒙上了,然后板着脸吩咐道:

“你这几日只许照这背面,却不许胡乱拆开这封皮,否则老夫定然重重责罚。”

贾瑞一听责罚二字,顿时便吓了个激灵,急忙连连摇头,口称不敢。

展廿四这才放心告辞离开,只等三日后贾瑞病好,跛足道士再来取风月宝鉴之时,他再过来守着。

等展廿四走了之后,众人好奇,纷纷偷偷拿了那镜子去照,果然见到一个骷髅立在里面,个个都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看,只时不时的拿这镜子去晃贾瑞。

贾瑞当然也不想看,但偏生不看还不行,只好一次次地被这红粉骷髅给吓得浑身冷汗直冒,但他的身子骨却一点点地变好了,到了晚间,已经能够自行用饭了。

贾代儒见状,心头大慰的同时,也越发相信这镜子能够治疗自家孙儿,便又让人加大了照镜子的频率。

在不知觉之间,这镜子每照一次,那王熙凤的影子便会在贾瑞心中淡上一丝,三日后,便彻底拔除了个干净,整个人都大好了。

展廿四第三日一大早便跑到了贾代儒的府上,耐心等着那跛足道士过来,可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一直等到太阳西斜,天色渐晚,也不曾见到那跛足道士过来。

这是几个意思啊?

风月宝鉴这宝贝,就不要了呗?

你不要,我要!

展廿四直接便对贾代儒道:

“先生,我打算将那镜子带回去,守株待兔等着那跛足道士送上门,不知你意下如何?”

贾代儒也是照过镜子的,知道那镜子就只能照一个骷髅出来吓人,也不觉得有多宝贵,只以为是仙人为了救人而临时搞出来的吓人东西,便笑着捋须答道:

“老夫能救回孙儿一命,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有贪婪之心。”

“展老爷人品道德俱是上上之选,或许便有仙缘也未可知,尽管将这镜子带走便是。”

展廿四谢过了贾代儒,带着风月宝鉴回去了。

回到家中,展廿四把这风月宝鉴拿出来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遍,除了那骷髅比较吓人之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仔细琢磨了一番之后,把邢岫烟叫了过来,吩咐道:

“老爷一会儿照一照这镜子正面,你在旁边注意看着,若是发现老爷有什么异常情况,便用这纱布把镜子包起来。”

“明白了吗?”

邢岫烟半懂不懂地答应了下来,拿着那纱布坐在床畔候着,展廿四便也坐到床上,把风月宝鉴的正面对准了自己,定睛往上一瞧,恍恍惚惚的,似乎便见到无数的各色小姐姐,条顺盘靓,细腰长腿,正自向他挥手。

展老爷哈哈一笑,刚要迈步上前一并快活,忽然体内的石头一跳,一股清凉之气便从胸口直上泥丸宫中,顿时便让他一醒,回过神来。

他吓了一跳,急忙把这风月宝鉴面朝下扣在床上,再去看邢岫烟时,却见她正奇怪地看着自己,问道:

“老爷,不看了么?”

“老爷已经看完了,刚才你见老爷有何异状吗?”

邢岫烟便摇摇头,“老爷不过微微一笑,便打了个激灵,然后就把镜子扣了下去。”

展老爷点了点头,心中有所领悟,这幻境好生厉害,不是你知道是幻境,便可以逃得掉的,若不是石头给他开挂,只怕他也会失陷在这里。

想明白之后,他便把镜子拿起,刚要收入怀中,蓦地心头一动,这东西被男人照了,那便会持续不停,最终脱阳而死,那若是被女人照了,又会怎样?

想到此处后,展老爷便把风月宝鉴拿起,将正面对着邢岫烟一晃,笑道:

“好岫烟,来看看这镜子里面是什么?”

岫烟不曾防备,抬眼把目光往镜子正面上一搭,人就僵住了。

不过也就那么一两秒钟,邢岫烟便身体一软,倒入了展老爷的怀中,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只看那迷茫的眼神,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哈哈……原来这宝贝还可以这般用!”

展老爷哈哈大笑起来,将这风月宝鉴往旁边一丢,然后抱起邢岫烟,低头问道:

“好岫烟,老实跟老爷说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岫烟便羞红了脸,呸了一声,道:

“老爷在哪里找来的东西,好生不正经!”

展老爷便又亲又摸,哄了好半天,才让邢岫烟把刚才的幻觉讲了一遍。

“妾身刚刚恍恍惚惚间,似乎见到老爷在挥手叫我,便迈步上前。”

“结果老爷便拉着奴家,要耍起花样来,妾身当然听老爷的吩咐,便先这般这般……又那般那般……折腾了好久,直至爽出了,才恍然惊觉,原来是老爷在戏我。”

展老爷急忙又拿出展式哄人法,与她温存了起来。

这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女人的感觉是可以叠加的,可以一次一次又一次,如同那后浪推前浪,交叠往复,一浪更比一浪高。

有了这宝鉴打底,岫烟便宛如多加了个buff,凭空多享受了一次不说,程度也比以往高得多了。

他在这边享受,却不知外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日他在贾代儒家和跛足道士一番“斗法”,让众人看得是目眩神迷,回头便当做谈资都给炫耀了出去。

而那道士在街上倏忽间便飘然而去,也都被街上众人看在眼里,两相结合之下,这谣言便越传越夸张了起来。

等展廿四这日再去宁国府的时候,这府里的众人再看他,便如同看仙人一样。

贾珍听他来了,便急忙请他过去,非常热情地问道:

“贤弟,却不想你还有仙人手段,家父热衷于炼丹修道,还请贤弟指点一番。”

展廿四哪里懂得什么炼丹,可自家便是唐僧肉,生怕别人惦记,急忙摆摆手,解释道:

“小弟肉体凡胎,哪里会什么仙人手段,珍大哥莫要听信外面谣言。”

贾珍兀自不信,只道:

“可我听说,那后街的贾瑞,中了邪派道人的手段,药石无灵,眼看便要死了,是你将那害人的道士给赶走了,将他给救活了。”

这种名头展廿四可不敢乱应承,凭空乱结因果,急忙叫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

“贾瑞的病确实有些门道,但却不是被什么邪派道人所害,那跛足道人才是真个有道之人,珍大哥可莫要乱讲话,没的招了口孽,惹人嫌。”

“贾瑞的病,一切分明便是那跛足道人的功劳,小弟不过便是恰逢其会罢了。”

贾珍听了更是不信,连连摇头道:

“咱们兄弟之间,你还瞒我做甚?”

“你当我不曾派人去贾先生家中打听么?”

“便是贾先生的家人,都说当日你和那跛足道人斗法,满屋子都是神仙光影,看得他们眼花。”

展廿四这才知道,怪不得这种荒诞的谣言居然可以流传的那般广,原来还有人现身说法,在旁边添油加醋。

或许是那贾代儒的家人,因为感激展廿四的行为,想给他扬扬名,但问题在于,这分明便是乱搞,这种名头他一点都不想要。

眼见贾珍认准了他是有道之人,怎么都解释不清,展廿四便只好拿出应付贾代儒家人的话来说。

“小弟不过学了几手异术,算不得得道高人,那跛足道士才是真的仙人。”

“那日也不是我将那仙人赶走,而是小弟想跟他求个仙缘,被他考验了一番,但很遗憾,明显没能通过考验。”

“事情便是这么个事情,还请珍大哥莫要再信那些谣言了。”

“别的不说,人家的仙人都要清心寡欲,珍大哥可曾见过如我这般好色的仙人?”

之前磨破了嘴皮子,贾珍都不肯信,一直到最后一句,贾珍立时便信了。

“啊,这样说也对,贤弟多半便是尘缘未了,所以才成不得仙。”

“不过贤弟即便现在还未成仙,但将来未必便不能。”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请贤弟日后若有成仙之机时,莫要忘记带挈一下哥哥,足感盛情。”

展廿四便笑着道:

“小弟是个懒散惯了的,若有一日真能成仙,少不得要带着个几十人一并上天享福,可不能让小弟到了天上还自己做饭洗衣。”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对成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自然便淡了下来。

笑完之后,贾珍又问道:

“我听闻那贾瑞的病是用一面镜子治好的,贤弟可带在身边?且容哥哥我看上一眼。”

展廿四便把镜子拿了出来,将那背面在他面前一晃,将他吓出来一身冷汗。

贾珍擦了一把额头冷汗,平复了一下气息,见到展廿四在那里促狭地笑,便唾了一口,骂道:

“贤弟这般不当人,居然拿这东西来吓我!”

“哈哈……珍大哥有所不知,那贾瑞犯的却是相思病,这风月宝鉴背面一照,便让人了悟一切红颜不过白骨骷髅的妙谛,正合治他的病。”

“咦?若这般说来,此镜乃是真正的神仙宝物了?”贾珍目光看着风月宝鉴,脸色变幻不定。

“宝物确实是宝物,但却不合被我们凡夫俗子所用,只能给人治治相思病什么的。”

“只能治相思病吗?别的病便治不得?”贾珍拈着胡须,目光游移,“我看那贾瑞之前病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三日间便恢复如初,说不好这宝鉴便还有强身健体的功劳。”

“这个……”

关于这点,展廿四还真就没法确定,毕竟他身边的女人都被他用“金精玉液”强化过,完全察觉不出来效果,只好如实说道:

“小弟也不曾试过,也不知道究竟能否治病强身。”

贾珍听了便直接开口索要道:

“贤弟便把此物留在我这里好了,且让我试上一试,这宝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功效。”

这些天那跛足道士一直不曾来,展廿四心中也息了用这宝鉴钓鱼的心思,便把这宝鉴拿了出来,递给贾珍,并且再三叮嘱道:

“这宝鉴只能看背面,若是看了正面,便会有美女对人挥手,损人精气,若不克制,定然会京尽人亡。”

贾珍见他说的郑重,便也小心避过那正面,只将那背面来照。

展廿四便乐呵呵地看着他在那里一会儿便吓得一个哆嗦,反复几次后,贾珍恼羞成怒起来,挥手呵斥道:

“去去去,你莫在我眼前乱晃,影响我的修行。”

展廿四便哈哈一笑,起身出了厅,径自去找可卿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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