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姜望了眼张白骑:“天家只是想知道咱们的粮草是哪儿来的?”
张白骑连忙追问:“仙姑,你不会真的告诉天家了吧?”
“白骑,你以为妾不说,天家就算不出来?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张姜哼了一声,然后美目流转,从李傕、郭氾、张白骑三人身上扫过,“虽然袁本初拥四州之地,麾下带甲数十万,但他家四世三公,累受汉恩,真能撕破脸来对付天子和朝廷?现在天子都已经确定知道是袁本初在使坏了,你们说他有没有办法断了咱们的粮道?”
“不,不至于吧?”张白骑听张仙姑这么一说,也有点慌了。
他的军队这才吃上几个月的饱饭,这就要到头了?
张姜装模作样,掐起手指算了算,然后轻轻摇头。李傕、郭氾、张白骑看见她摇头晃脑,心脏就直往下沉。
可张姜却没有说出刘协要用什么办法断他们的粮,而是低声道:“此间的谷水大营似乎有被袭的可能!”
“什么?”李傕眉头一皱,“昏君想劫营?”
“有可能!”张白骑道,“今日仙姑斗法输了,难免军心动摇,如果昏君再趁机劫营......”
郭氾咬咬牙道:“劫营有甚好怕的?咱们正好在营中设伏,杀他一个有来无回!”
张姜瞧了一眼郭氾:“天子会仙法的,他如果使用落石火球,吾等当如何破解?”
张白骑皱眉道:“现在军心浮动,如果再被昏君用落石火球击之,恐怕会军心动摇!”
李傕也点点头:“的确如此!”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张姜,“仙姑,你斗法都输给昏君了,怎么还能算到昏君要来劫营?”
张姜早有准备,一伸手就摸出根羽毛,在李傕跟前晃了晃。
“这是......”
“这是天子所用雕翎箭尾的雕翎,是妾刚才从天子那边窃来的!”张姜笑道,“此乃天子所用之物,有了它,妾就能算到天子今夜要来劫寨了!
妾虽然斗法输给了天子,但是要论起心机,他可不是妾的对手!”
这话李傕、郭氾、张白骑都信,天子还是孩子嘛!如果换成他们仨,就刚才天子和张姜靠那么近,想要生擒想要拔剑斩之,都易如反掌啊!
就算不想自己动手,天子身边还有个看着很像猛将的家伙......可是天子却放张姜回营了,看来这小天子的坏心眼还不多。
张姜却是一脸阴毒,笑着道:“有了这根雕翎,妾就能做个人偶,用巫蛊之术对付天家了!”
李傕、郭氾、张白骑听张姜这么一说,都有点心里发毛——巫蛊可厉害!而且这个张姜挺歹毒啊!天子都没想害她,她却要用巫蛊害天子。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仙姑,有了这根毛,你能不能咒杀天子?”李傕问。
“这可不好说,”张姜摇摇头,“天子也是有法术的......不过一定能让天子的法力大打一个折扣!”她看着李傕、郭氾,“大司马、车骑将军,机会难得啊!”
李傕、郭氾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李傕道:“阿多,现在昏君亲到谷水前线,雒中精兵一定都跟随至此......正是咱们间道突入雒阳的机会!只要拿下雒阳,昏君的兵马就无家可归了。而且昏君最近一直在卖官,雒阳城内的财货一定堆积如山!”
张姜听李傕这么一说,就顺着这话敲起了边鼓:“阿多将军,天子可是对你下了咒,今年就会......”
说着话,她就用那根雕翎在自己的长脖子上抹了抹。
郭氾咬咬牙:“吾与昏君誓不两立!”他接着就对李傕道,“大司马,谷水这边就交给你了!吾自率精骑三千,间道入伊雒,破雒阳!”
李傕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就点点头道:“好!吾再与汝飞熊军两千!”
一听说李傕把他的老本飞熊军都拿出来了,郭氾的信心一下子又足了不少——那可是当年董太师留下的“遗产”,都归了李傕,是李傕的宝贝疙瘩。如今为了保全三族,终于拿出来了。
郭氾扭头对张白骑道,“白骑,你在弘农好些年了,可知道如何间道入雒?”
“知道,当然知道!”张白骑道,“吾派人给车骑将军带路。”
李傕又沉着声道:“也该叫袁本初知道下场了,他可不能只想着捡现成的!”
张白骑也不再替背后的“饭主”遮掩了,重重点头道:“知道了,吾马上遣使走一趟邺城!”
李傕又扭头看着张姜:“仙姑.....你刚才算准了昏君今晚要来劫营?可有破解之法?”
张姜眨了眨眼睛,道:“咱们可以来个金蝉脱壳,诈败诱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