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天.....天火!”
“那是火球术......”
“天家真是神仙啊!”
“咱们的营寨已经被天火点着了!”
“快起来,快站起来,不许跪......咱们在打埋伏呢!”
“都给老子站起来!敌人马上就追来了......哪有跪着迎敌的?”
当上百盏“飞天灯”和不知道多少枚燃烧的“火球”出现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时,正在谷水北岸,靠近崤函道东边入口处的一片树林当中埋伏的数千西凉精兵就未战先跪了!
这可把在李傕的从弟李应还有郭氾麾下的猛将伍习给急坏了!他们今儿是得了李傕、郭氾的命令,在这里打汉家天子军的埋伏的。
依着李傕、郭氾还有那位能掐会算的张仙姑的设想,刘协今晚上一准发兵夜袭,先用“火球术”之类的“法术”开路,然后才是锐士夜袭,趁着西凉和黑山联军混乱大杀一把。而西凉军、黑山军则来个提前开溜,让刘协的“法术”打空,让他的精兵也扑空,同时在西凉、黑山联军的营寨西面摆上少量兵将,让他们假装溃兵,把汉军引向崤函道东头入口,等汉军进去一半的时候,埋伏的西凉精兵杀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些埋伏在林子里面,等着砍杀小天子的汉军的西凉精兵,一看见天上飘着的“飞火”和一团团在夜空当中快速掠过的火球,直接就跪下磕头了......这是拜神呢!
这仗还怎么打?
就算对面的汉军稀里糊涂撞上来,西凉精锐也不可能靠磕头把他们“磕死”吧?
可无论李应、伍习怎么嚷嚷,下跪拜神的西凉兵还是占了多数——现在可是晚上,部队又散在林子里面,李应、伍习这两个带兵官根本搞不清有多少人现在是跪着迎敌的......这敌人要是马上杀过来,那乐子就真的大了!
他俩就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第二個因为部下跪着迎敌而被斩杀的将领了!
不过他俩现在也不敢不战而逃......李傕、郭氾现在正在兴头上,还琢磨着要突袭雒阳城呢!
这要是李应、伍习因为部下要跪着迎敌而逃,不得让李傕、郭氾逮着斩首祭旗?
一想到自己的脑袋也搬家,李应、伍习急得连卖主求荣的心都有了......一想到这个邪恶的念头,李应、伍习两人嚷嚷的声音就更大了,大的连喉咙都要喊破了。
“汝等都吃大司马的饭,穿大司马的衣,今日就如此报答乎?”
“郭车骑养汝等何用?”
......
“哈哈哈......仙姑,看来这小昏君的仙法比你也强不了太多啊!”
“仙姑,你不如和我郭氾一起进军雒阳吧......等打下雒阳,雒阳城中掠到的财货分你一成如何?”
“阿多......吾这里还用得着仙姑呢!雒阳那边又没有小昏君,你要仙姑干什么?”
“万一昏君回去雒阳了呢?”
崤函古道内,一处高坡之上,李傕、郭氾二人正一边遥望着谷水岸边那个刚刚被放弃的自家营寨燃起熊熊大火,一边在“争抢”张仙姑。
仙姑的法术也灵验了!
算准了刘协劫营,还料定他会先用“火球术”烧营。而看这漫天的火球,天子的法力还是挺厉害的!身边带个仙姑可以保人头、保三族,真是太实用了。
可是仙姑只有一个......
张姜和张白骑两人也在这处高坡上,他们俩其实都是神棍,张姜是五斗米道的女师,张白骑则是太平道的祭酒,这时候两人都穿上了这个时代神棍和名士们都挺喜欢的鹤氅,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都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张姜听见李傕、郭氾在一旁“争夺”自己,赶忙从自己宽大的鹤氅袍的衣袖当中摸出一个小小的人偶,递到了李郭跟前,笑着道:“二位将军且看这是什么?”
“这是巫蛊人偶?”
“是用来诅咒昏君的?”
李傕、郭氾都是识货的,借着火把的光芒,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偶的不俗了!
张姜则一脸得意地说:“这个人偶体内就藏着吾从小天子那里窃来雕翎,只要每天往人偶身上扎一根吾施了法的银针,九日之后,天子即便不病倒,法力也会大减!”
“九日后就会生效?”郭氾马上来了兴趣,“再多过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