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盐山县衙讨民户籍 二爷刘健闯孟家庄(2 / 2)

黎之明一 宏波 9807 字 2023-05-18

“只你一人?”刘健问。

“回二爷,是的。”刘知说,“那晚巡夜,我依您教的法子,让护院间隔五丈,拉网式巡的别院。”

“后来呢?”刘健又问。

“刘深随少奶奶入了后宅,直到现在也未出来。”刘知答。

“你如何确定那人是刘深?”刘健再问。

“回二爷,我不及您的视夜如昼,但好歹也是您的徒弟,毛皮还是学到了一点儿。”刘知笑说,“在内宅后门处,有两盏大号的气死风灯。虽然那晚灭了一个,但只一个也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旁人知晓吗?”

“二爷,我不知道。”刘知说,“丫鬟小环肯定知道。”

“好了。这事不要说了。”刘健做不了主,他得请示刘庭方老爷,“驾。”

“驾。”刘知跟上。

“驭!”二人行到岔路口,刘健勒马。

“驭!”刘知停下。

“刘知,刘府后山的观音庙里仁口和尚你知道吧?”刘健翻身下马。

“二爷,我知道,大庙的仁口禅师。”刘知也下了马。

刘健从怀里掏出县衙办的文书,递给刘知,说道:“把这个交给仁口禅师。然后你回刘府等我。刘深的事不要提。”

“是。二爷。”刘知接过文书,揣入怀中。

“这马你都骑走吧。”刘健把马缰绳甩给刘知,“你应该知道,老夫不喜骑马。”

“是。二爷走着比马跑着快多了。”刘知笑着一手挽起马缰上马,一手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拉低到膝盖处。

“走吧。”刘健挥挥手,迈步向前。

二人分道,刘健一个人北上,去往梅花别院;刘知一人二马南行,去往后山大庙。

不表刘知,单表刘健。

别了刘知,刘健也离了官道,专挑山野林间行走。

远离人烟,刘健调息运气,顿时身轻似雁,发力于足,健步如飞。

不多时,刘健来到盐山县最北的村镇,孟家庄。

进出镇子,人来人往。刘健放缓脚步,以常人之速行走起来,

梅花别院就座落在孟庄北面的森林中。

“二爷,您怎么来了?”梅花别院的护院教头远远地看到刘健,欣喜若狂地率众迎了出来。

“刘为,今儿你值昼?”刘健示意众人请起。

“二爷,昨夜刘农值夜,今晨卯末,来了个自称崆峒派的道士,二、三招就将刘农打倒击伤;刘名管家出手,也被打伤。我们排出火枪队,击伤贼人了小臂,贼人才退。”刘为急切地说,“二奶奶吩咐我们派人去府上报讯,这时应该到府上了。”

“刘名、刘农伤势如何?”刘健问。

“皮外伤,不碍大事。”刘为答,“两人都在箭楼养着,等着贼人再来呢。”

“贼人只一个人?有什么要求?”刘健问。

“应该就他一个。我们没见到其它人。”刘为答,“贼人只言练练手,旁的没说。”

崆峒道士?刘健略一沉思,问,“此人长相如何?”

“黄须,黑脸,个头颇高,光脚丫子,穿的不是道服,破破烂烂的。二、三十岁的样子,邋里邋遢,跟叫花子一样。”刘为在众护院补充下描述着。

“黄髯客金都子。”刘健淡淡地说,“此人是崆峒派白髯道长的弃徒,早已被逐出崆峒派了。”

“二爷,这个白髯道长可是崆峒至阴剑公孙阳道长么?”刘为问。

“正是。这个金都子年少时,无功无名,却穿了件长衫出门,被邻人举报绑缚衙门,裸衣杖刑,其父亦受连坐。此后,其便以乞丐自居,天气炎热时,甚至不着寸缕。后来拜在崆峒派神拳门公孙道长门下,道袍在身,性情才有所改变。”刘健闭目沉思,想不出这个崆峒弃徒来梅花别院的用意,“后来,他被逐出师门后,考中武举人,可以着长衫了,他的穿着习性反而回到以前,喜穿破衣烂衫。”

“武举?”护院皆是一惊。

片刻,刘健开口,“刘为,带上火枪队,护送二奶奶去府上。我去会会这个黄髯客。”

“二爷,贼人在明,不大有可能攻进别院,二奶奶在别院安全些。”刘为建言,“趟若去府途中,贼人暗中……”

“与贼人有甚干系?”刘健打断刘为的话,“京城阎府的少公子来了,老爷让二奶奶回府与之亲近亲近。”

“是。二爷。”刘为应是。

“你们走后,就封门闭院。”刘健有了主意,“让管家和教头好好养伤,仇,我这就替他们报去。”

“二爷,不进别院少歇片刻?”刘为问。

“走了。”刘健一转身,随即后掠出二、三丈远,躬身猫腰单足点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爷神功。”刘为安顿梅花别院,带人马护送二奶奶回大刘庄刘府,不提。

单说刘健。

刘健离了别院,穿树林来到一处溪水边,扯下胡须,洗了把脸。瞬间,一个四十岁中年人的相貌倒映在溪水中。

刘健来到孟家庄。

孟家庄是个小镇,镇口有一家遇春堂药铺。之前刘健在去梅花别院时,在药铺左近见到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叫花子。

叫花子皮肤黝黄,胡子焦黄,胳膊上还缠着染血的白布条。

刘健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此人应该就是在别院找事的黄髯客金都子。

“掌柜的,劳驾问一下您,见没见过一个黄须黑面之人?”刘健走到药铺前,直接向坐堂的郎中发问。

“爷,您是何人?”一个短褂洋裤铺子老板装束的人,抢先问刘健。

“我是谁?重要吗?”刘健瞥了一眼老板,瞪向郎中。

“孟府。”郎中若无其事。

“谢了。”刘健一抱拳,走了。

“孟老爷不让说,您还说?”老板埋怨郎中。

“我说什么了?”郎中云淡风轻。

“我这遇春堂要毁到你手里,我跟你没完。”老板忿恨地说。

走在镇子小道上的刘健收了耳中内力,不再聆听药铺老板的絮叨。

走了一刻,刘健来到孟家庄的最大户孟昌乐的府第门前。

奢华的孟府,缺少刘府的贵气内敛,多了嚣张跋扈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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