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玫泡在沈槛君家客卧独卫的浴缸里,开始回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在见到郑凯时,她开启了“屏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现在想来,事情有很多疑点。最大的疑点莫过于,郑凯为什么对得到自己如此执着?她自认为自己长得只能算是中等,远不及圈内明星的美貌程度。
她一边复盘,一边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背后的艾莎玫瑰纹身在浴室的朦胧雾气中若隐若现。
洗完澡后,她穿着沈槛君给自己准备的新睡衣走了出来。
沈槛君站在客卧的窗前,听到门开的声音转过身来,指了指桌上的吹风机:“吹吹头发。”
许玫应道:“知道了。”
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并不大,两人便开始交流此事的细节。
根据许玫提供的细节,沈槛君又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陈牧,让他帮忙善后。
挂了电话之后,沈槛君主动解释道:“陈牧按辈分算是我表哥,可以信任他。”
许玫点点头,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郑凯他……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沈槛君说:“他喜欢云瑰,追了云瑰很久了,《罪·情》也是为了云瑰投资的,会对你出手大概是因为你和云瑰长得有点像吧。”
许玫又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槛君站起身:“好了,你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在刚才的交流中,沈槛君得知许玫还没有吃晚饭。这套房子是沈槛君为了躲避狗仔而狡兔三窟买下的,平时很少来住,为了避免麻烦,他决定亲自做饭。
“谢谢你,沈先生。”许玫关掉吹风机,轻声道谢。
许玫在客卧里看了一圈,不知道应该把吹风机放在哪里。她走到桌前,随手将抽屉拉开,然后顿住。
抽屉里,堆积着满满一抽屉的信。
对信件这种已经快要被时代所抛弃的物品,许玫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生活中几乎见不到这种东西了,熟悉是因为,她小时候的确给乡下的外公外婆写过很多信。
她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于是将抽屉关上,但仍无法避免地看清了收信人的名字:云瑰。
这是一抽屉没有送出去的,沈槛君少时所写的情书。
他躲避着父母,在深夜一字一句恳切地写下这些信,后来带到了自己常住的公寓里,又因为不想睹物伤情,又转移到了不常来的公寓的主卧里,最后又放进了客卧里。
许玫握着吹风机发呆了很久,直到沈槛君在客厅喊了一声:“许玫,来吃饭了。”
“来了。”许玫随手将吹风机放在桌上,披散着头发走进客厅,在餐桌旁坐下来。
沈槛君做了两菜一汤,黄瓜炒火腿,韭黄炒鸡蛋,紫菜牛丸汤。许玫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黄瓜,局促地无声咀嚼。
突然,坐在她对面的沈槛君伸过手来,把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沈槛君说:“头发怎么不扎起来?”
许玫连忙放下筷子,取下戴在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
“……”
气氛突然陷入一种古怪又暧昧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