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宵云上,有旷世仙宫,已立万年而不倒,乃众仙之巅,龙凤不可直翔,鲲鹏无胆长鸣,此乃天帝所居——飘渺仙宫。仙宫之壮丽可观不可言,仙子之佳音可闻不可字也,今仙人神将长叹而所向,然,非权世之极者不可入。
仙宫百里之内,立有万丈高塔,直破云天,顶可只手摘月,塔一层入囗有一匾,刻写三字“监天司”,观天地异像,卜生死无常,掌管天下风雨雷电,所令世间天灾人祸,直通天帝与天下百姓、凡间帝王、众仙妖魔。
监天司塔顶,有青衣盘坐于地,面容英俊,眼露沧桑,气度不凡,青丝如瀑,左手托七星阴阳盘,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青衣右手凭空扔出几枚古怪的铜板,同时左手将七星阴阳盘向前递出,七星阴阳盘穆然增大,放出奇光,浮在空中接下铜板。青衣看向盘中,淡淡的说:“酉鸡处十五千里,厄书麟失而凤得。酉鸡处十五千里?那里可是顾天王府啊,厄书?顾天王府有难,然福祸相生,麟凤是指儿女,失得便是破局关键了。也罢,去结个善缘也好。”
青衣慢慢走下楼,说来古怪,监天司九十九层万丈高塔,青衣人不过数十步功夫便已下至底层。
监天司一层,一名少年可在整理书籍册卷,听见楼梯口传来异响,正是一袭青衣飘然而下,少年放下手中书卷,对青衣行礼:“师父。”
青衣淡淡点头,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顾天王妃今早已有生子吉兆,监天司其他人皆被各路星君将军召去观气寻礼,弟子年幼,故留守司中,听师令。”少年道。
“今早便有生兆了?哎呀,我又睡过头了吗?”青衣拍了拍额头,心道:这妖帝空果真不凡,一滴精血便让我耗尽精气神而不得解,看来我与它无缘,便留不得它了。
“是的师父,黄者大人早过去几个时辰了。”
“那老家伙也去了?看来这趟混水是必须趟上一遭咯。徒儿,备马!”
少年很快拉了一辆马车,马车由两头头生异角颊长龙须的龙驹拉着,车身漆着监天司三个金字,刻蟒画凤,威风无比。
青衣熟练的上车,少年紧随其后,却被青衣拦下:“你留下莫去。”
少年点点头,默默退下。青衣突然笑道:“徒儿,你是我唯一亲传弟子,不过,今日你可就要多个师弟了,你这个师弟可是绝世天骄,你要留下多学多练,可莫要被你小师弟赶超咯。”没等少年答话,青衣人已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瞬息之间已在天边。
一万五千里,在凡尘俗世之间或许需要数月时光,然而对于龙驹而言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可天上金乌更快,青衣至顾天王府前时,已经明月东升。
青衣下了马车,两名顾天王府侍卫立马迎了上来,一人领着马车而去,另一人恭敬的问道:“贵客来顾天王府,可有请柬?”
“私自拜访,并无请柬。”
待卫又道:“不知贵客名谓,在下须前去通告。”
“玄枢。”
待卫道一声失礼,忙去府中通告。
不多时,府前迎来一人,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看见一袭青衣,速走迎来行礼:“司正大人光临王府,老奴顾庸失礼了。”
玄枢虚扶顾庸而起,道:“顾管家无需多礼,玄某不请而来,实在惭愧。”
顾庸摆摆手:“天王已至大厅等候大人,老奴为大人带路,请。”“请。”
顾天王虽是五位天王中最为节俭之人,可顾天王府仍然不失大气繁华。夜明珠点缀明楼,天上星如同居室。
顾庸带着玄枢走进了一间巍峨大堂,堂上首位坐着一位中年儒生,书生意气如沐春风。凡尘俗子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大名鼎鼎的中军掌令天王!
顾庸恭敬的行礼:“天王大人,司正大人已到。”随后恭敬的站在顾天王身后束手而立。
“拜见天王。”玄枢行礼,顾天王客气道:“司正大人何须多礼,不知司正大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玄枢听出顾天王语气客气,但有一丝焦急之意,想必王妃生产之事并不太顺利,于是说道:“在下今日初算一卜,顾天王府中恐有变数,于是特地前来助天王一臂之力。”
顾天王眼中一亮,大喜道:“司正大人亲卜亲至,乃顾某人之幸。只是不知司正大人卜像为何?可有办法破局?”
“听闻黄者已至?”
“已至多时,然黄仙医已在产房外指挥了一天,贱内腹子仍未出世,哎,当年灵儿出世时可是十分顺利,现如今……只怕要保大舍小了。”顾天王苦笑。
“天王莫急,有黄参在,今夫人与今爱自会无事。”玄枢安慰道。顾庸随和道:“老爷,司正大人说得对,黄者大人妙手回春之医术定能护夫人平安。”
“司正大人怎会知这一胎是女儿身?”顾天王疑惑。
“卦中之术,天机不可泄露。”玄枢抱歉一笑。
“是顾某唐突了。”
“多说无益,顾天王还是带在下去产房外一观,对了,顾天王嫡子可在府中?”
“犬子正在黄者之处,顾某这便带司正大人一观。”
顾天王起身,带着二人向后堂走去。出了后堂,府邸花木整齐如线,繁华如梦,但是三人皆目不斜视。直到顾天王走向深宫一处小院,顾庸快步前行,推开门请二人入内。
院中虽小但五脏俱全不失大气,穿过外院花室便是内院,院内已有二人,一人童颜鹤发,气定凝神。一人少年稚童,脸色焦急却强装镇定。正是黄者与顾天王之子。
少年见顾天王走来,恭敬相迎:“父王。”
顾天王点点头,算是应过,随后走向黄者:“黄者大人,不知贱内情况如何?”
“放心,情况已然好转。”黄者回道。
“那就好。”顾天王与其嫡子松了一口气。
“黄者大人于屋外便可指挥接生,真乃神医也。”玄枢走上来,口气打趣。
黄者没有生气,只道:“司正大人不坐钓鱼台,来这里干嘛?莫不是又想尝尝百草之苦?”
玄枢脸色突然僵硬,无奈道:“这不是在关心你吗,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者斗嘴:“是吗?我以为你又要咒我咧,这个关心我可受不起。”
玄枢感觉牙痛,不言,只心道:可恶的黄参,下次找我要药石占卜的时候看看你还硬气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