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性/生活其实不太和谐,或者说是姜岁单方面的不情愿,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匆匆止住的想法。
如果之前那个采访再问他一遍,姜岁一定会会说他最近一次动心的时候会是他晚上跟孟从南见面的时候。
希望对方穿过来见他的大衣是他喜欢的排扣很少的那件。
孟从南低声说了句“好”,他差劲的心情没有被刚才的尼古丁抚平,反倒是现在平复了一些,“我下午去接你。”
姜岁愣了好一会儿,“……好,那你四点的时候来吧。”
说是四点,就是四点。
孟从南不止在谈商务时有这个习惯,平时也依旧如此,时针刚指到四点时,他准时出现在了大厦七楼的大厅。
琴行里的房间隔音很好,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时,并不像早上在录制间时一样,能轻而易举听见姜岁的声音。
姜岁在里面坐着拨动着手上古典吉他的琴弦,弹了一会儿似乎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于是放下那把棕木色的古典吉他,推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
那边是琴行特地请过来的国外大师。
所以姜岁今天才会特地赶过来,他出手大方,每次刷卡眼睛都不眨一下,市里各大琴行争着抢着想他当稳定客户来源,有什么好消息都会第一个通知他。
他搬着自己房间里的小板凳,和其他特地前来听教学的人一样,找了个角落静静听着那位脸上满是胡子的瑞典男大师说着风趣的外语。
他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托着脸,认真地听着,白毛衣在暖光下显得材质格外柔软。
显然忘记了时间。
孟从南就这么站在外面静静地等,看着玻璃窗的目光专注。
那位瑞典大师不知道说了什么,学员们纷纷看向玻璃窗外站着的孟从南,似乎哄笑出声,又都朝角落没反应过来的姜岁看去。
&e sweater boy sitti er,Your lover seems to be waiting for you outside.”
右边角落里坐着的那位白毛衣男孩,你的爱人好像在外面等你。
姜岁怔怔地朝站在外面的孟从南看去,对视上的一瞬间,一秒,两秒,他的脸腾地迅速红了起来,又是“sorry”又是“抱歉”的,急匆匆抱着自己的板凳,低着脑袋弯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走到孟从南面前时,还怔怔地抱着自己的凳子。
孟从南似乎低笑了一声,接过姜岁手中的凳子,“他们还在看我们。”
姜岁看向玻璃窗外,跟众多诙谐又友善的目光对视上,耳朵快红得滴出血了。
孟从南知道他脸皮薄,攥住他夫人的手腕,将姜岁带回他一开始待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来时没关紧门,姜岁还能听见里面看见这一幕的年轻学员们,吹起的口哨声。
搞什么?什么爱人……
他是要跟孟从南离婚的。
姜岁实在不明白,那位大师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外边站着的人是他老公的。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孟从南牵进房间里关上了门,放下那个凳子后,又去把两间房间里面相通的门关上。
姜岁自己待了一会儿,稍稍冷静了一些,“你怎么来了?”
孟从南拿起他夫人放在地上的古典吉他,“已经四点二十三分了。”
姜岁瞬间想起来自己早上跟孟从南约好的时间,面上刚消下去的红又重新回到脸上,支支吾吾地“噢”了一声。
孟从南问,“琴包放在哪?”
姜岁指使着,“在电子琴旁边竖着。”
孟从南半蹲下身,把吉他放进琴包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他似乎预料好了时间,等他忙完回头,他夫人的局促跟不好意思已经完全消下去了。
但耳尖还是有些粉的。
孟从南看了一眼,又移开,提着手上的琴包,“这是琴行的还是家里的?”
姜岁几步走过去,抱在怀里,“琴行的,我去还吧。”
姜岁走在前面,孟从南微落后半步,并行在他身边,他说,“不用着急。”
“谁着急了?”姜岁掩耳盗铃似的,刚刚加快的脚步慢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忘记了,不好意思。”
孟从南似乎习惯了,“没事。”
跟上次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时,他对姜岁说的话几乎一样,“我会等你。”
司机开着车在大厦下边等了五分钟,还没等到自家老董出来后,只能开去了停车场。
孟从南领着刚还完琴的姜岁,下了负二层,总算把自己的夫人接上了车。
姜岁跟他一起坐在后座,捏着手机,在安静的气氛中越发不自在,但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迟到了。
也不是没有守时这个观念,只是面对孟从南总是有些不一样,就好像他可以放心地不用去记时间。
可姜岁从来没想过,他的做法会让婚姻的另一方也会有些误会。
车子里安静了很久。
姜岁正准备开口再说一次“对不起”。
孟从南却先出了声,“抱歉。”
姜岁怔了怔,侧过脸抬眼看人,车的两边贴了遮光膜,虽然是白天,但车子里依旧很昏暗。
他能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孟从南身上穿着的大衣,确实是自己喜欢的,没有排扣的那件。
因为就坐在自己身侧,过近的距离让他能闻见对方身上自己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道。
他感受着孟从南有如实质的目光跟认真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呼不过气。
姜岁小声问,“怎么了?”
孟从南说,“为了空出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我这一周都很忙。”
“不是故意不回家。”
姜岁听完安静了很久,不明白为什么孟从南突然跟自己说这个,他心跳似乎快了一瞬,又很快冷静下来。
他也想问,那之前的三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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