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晚饭是在家里吃的。
姜岁做足了去某家西餐厅的准备,结果一下车就发现车子停在自己家门口,他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安安静静地跟孟从南吃完这餐晚饭。
陈姨难得见他们坐一起,脸上都多了些笑。
饭后孟从南就上了楼。
姜岁站落地窗边消了会儿食,也准备上去了,又被陈姨叫住,“岁岁,冰箱里的小蛋糕你记得吃,我看在里边放一天了,明天就坏了。”
小蛋糕?
什么小蛋糕?
几分钟后,姜岁拎着一个红丝绒小蛋糕回了房间,家里就两个人,不是他买的就是他老公买的。
孟从南从不会吃这种东西,也就是说这是对方特地买给自己的?
这是在干什么?道歉?
就一个蛋糕?
姜岁拆了盒子恶狠狠地吃起来,一边觉得孟从南今天奇奇怪怪,一边被人哄了一下,气确实消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剧组那边就跟他们预约好了时间,林导演不敢去打扰孟氏的董事长,什么消息都是发到姜岁这。
孟夫人每次都只冷酷无情地截了个屏,跟发通知一样发给了孟先生。
孟——[好,我知道了。]
姜岁没回。
下午剧组就派人过来安装摄像头了,开拍在即,半个月的时间,节目就已经海选出了四对有离婚想法的夫妻,姜岁这边是最早定下来签合同的。
时隔一周,其他三组也陆陆续续签完了合同,剧组要协调好四组的时间空档才能真正开始节目的拍摄。
这一周就用来录制单采、拍摄夫妻同居等这些四对夫妻不用共同出镜画面,方便剪辑预告跟先导片。
因为面积过大,剧组足足安装了一下午,才尽量将摄像头布置好,别墅外的小路上还停了辆黑色的商务专车,里面坐着摄影老师,会在姜岁跟孟从南日常出门时跟拍。
但一整个下午,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没见到房子的两位男主人。
直到临走时,才有几名助理提着些果茶饮料拦下他们,一位一位分发过去,“辛苦各位了,我们老板下午有个会议,夫人也不太习惯家里出现外人,早上就出门了。”
“这周麻烦跟拍老师们,中午需要休息的话可以去隔壁的小别墅那,先生让住家阿姨准备了几间客房。”
原本心中还有些怪异的工作人员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起来,纷纷道着谢。
陈姨在工作人员走后就把家里收拾了干净,一点外人来过的迹象都没留下。
孟从南结束了这场临时会议,助理们只得到了他一句话,便意会的把事情办得妥当。
他到家时,他夫人也正好回来。
姜岁坐在餐桌旁等饭,他玩手机的姿势有些怪异,弯曲着纤细瘦长的手指,用指骨去滑动屏幕。
“弹琴弹久了手酸?”身后毫无预兆地响起嗓音微沉的问询,孟从南问着,边摘腕上的手表。
姜岁怔了一下,下意识仰脸看过去,“嗯。”
孟从南微微俯身,“抬起来我看看。”
姜岁慢吞吞地“哦”了一下,抬起十指,乖乖地让他看。
掌心反过来,在人的眼下听话地伸展开,指心有些红,两边甚至硌了一点印子。
孟从南微俯下身看时,摘完表的手又去解自己的领带,修长的手指几下就摘了领带下来,一起搁在桌面上。
再漫不经心地解开领上的两个扣子,露出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姜岁之所以这么听人的话,完全是看傻了,他呼吸都快屏住了。
但孟从南又好像真的只是在单纯地看自己的手有没有被伤到。
片刻,孟从南直起身,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搭到椅背上,边卷起两臂的衣袖,边走进厨房,“过来。”
姜岁跟着走了两步,一直到厨房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话音未落。
孟从南就轻握住他的两只手,放到开了温水的水龙头下冲洗着,温热的水流滑过指缝,包着自己手的掌心烫得让姜岁缩了缩手指。
他老公一边给他用热水泡着手,一边用不省心的语气说,“之前不是说了,弹两个小时要休息一会儿?”
姜岁闷着鼻子,像呼不过来气,耳朵红红的,“……忘了。”
孟从南拧着眉,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冲了几分钟的水,才停了水。
姜岁被人包着的两只手又被松开。
孟从南走到客厅,隔断柜里的医药箱翻了翻,找出一卷弹力肌肉绑带。
这是专门用来防止腱鞘炎的,一开始手酸的时候绑上会缓和很多,如果不多做预防,发作起来整条手臂都会叫人疼得受不了。
并不是说有多疼,而是会一直隐隐作痛,叫人心烦,吃不好也睡不饱。
姜岁虽然没严重到需要擦药,贴止痛贴的程度,但要是不注意时间,也会经常手酸。
家里经常备着几卷弹力绑带,孟从南手上拿的还是住家阿姨给家里补货时最新买的款式,粉粉嫩嫩的风格。
姜岁湿着一双手,跟在孟从南身后走着,见对方要给自己卷,不太清醒的意识恢复过来,有些尴尬地用纸巾擦干净湿手,“我自己来就行。”
他一只手怎么给另一只手绑?
最后还是孟从南帮他的。
镜头下,少年的手指尖泛着粉,被热水冲洗过后的湿意,指身颀长又白皙,从掌心到手腕都被缠绕上一圈又一圈的粉嫩绑带。
在这只手的下面,大了快半倍的男人掌心静静托着,指骨粗大,但也十分修长。
直播间里——
“我没走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