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为了十两银子就把我卖给了一个畜生,可曾考虑过我和她之间的血缘亲情?”
畜生?
能被一个女人称为是畜生的男人,会做什么事情?
和江生同一时期的,还有谁呢?
庚!余!年!
一年过去,他已经被调去锦衣卫,遇着了,得恭恭敬敬地称上一声“庚抚镇”。
略一思索,周子晋脚步一转,踏着夜色,往锦衣卫的方向去。
京城外。
“褚大人,江侍卫来信了!”
褚念善掀起眼皮:“拿来看看。”
江野之前是江家人,对江家军有几分熟悉。
子晋让他去探,能探出什么?
纸条展开,褚念善的眉头深深蹙起。
“褚大人,情况如何?”
褚念善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喃喃道:“不对,这不对……”
“什么不对?”
褚念善慢慢踱出主帐。
子晋,不知你那头,可还好?
无人注意,一个娇小的身影摸进主帐。
……
天际露出一点鱼肚白,燃出一层淡淡金色。
林危被押上城墙。
马成往他膝窝里踹了一脚。
“林危,林将军,是觉得用你自己的性命,来换你父亲的命,很伟大?”
他拉住林危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逼他与自己对视。
“我去你奶奶的!”
猝不及防地,被林危吐了一脸的口水。
“老子和你们这群反贼不一样,做不到一颗心又冷又硬!”
“你他妈的……”马成一抹脸,右手握拳,带着初春微凉的风,往林危脸上招呼。
拳拳到肉。
马成狞笑道:“林危,你不是京城姑娘的心上人?
她们要是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还会不会亲亲热热地喊你一句小林将军?”
马成打累了,往地上啐了一口。
“老子的未婚妻,就是被你搅黄的!”
林危肿着一张脸,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那是何知芳自己的事,如何是我搅黄的?”
马成的脸一黑。
以前林危在军营里,就和他打过几次照面。
那个时候,他就看林危不爽。
用将军的话来说,就是天纵奇才!
三分天赋,加上日复一日的努力,让他年纪轻轻,就爬上的副将的位置。
而他马成呢?
年过三十,未婚妻为了林危退婚,事业上还一事无成。
咽不下!
马成对上林危那一双桀骜不羁的眼睛,犹不解恨,又往他的腹部猛踢一脚。
林危被饿了一天,手已经握不住刀,浑身软绵绵,眼冒金星的时候,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林鹏生!
昔日的丞相,被人压着身子,屈辱地跪在地上。
“林危,你胆敢再往前一步,你的老父亲,可是要替你上黄泉路!”
是了,即使再失望,再讨厌,那也是他林危的父亲。
他眉目一横,看见旁边了无生息的翠红。
吃里扒外的东西,死有余辜!
他想让身后的将士杀上去,可是嗓子眼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半个字也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