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二十一章(2 / 2)

总统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韩国就不会是选举制了。

在选举制的韩国,做到了总统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努力赚钱当财阀看着风光无限事实上头顶还是有爹。那个爹的军队就驻扎在乌山,就在首尔,就在这个国家的心脏正中央插了一面旗帜。

文先生当选时急切的想要拔出那面旗帜,得到的下场就是支持率一掉再掉。郑谦益早年也想过找龙山的麻烦,不是冲着什么家国大义,纯粹是乌山的那帮人都是一群傻逼。

什么性|犯罪在那帮人面前都是小儿科了,还有为了抵抗调查直接开车当中碾轧少女致其身亡,罪行累累就是没人追究。新闻也爆,没有说要故意隐瞒,郑谦益想要查资料都不用去检察院查,翻翻新闻就能看见一堆。

那又怎么样,判决的权力不在韩国,上告无门只能认栽。不止要认栽,还要为那些人每年增加国民税金好上交逐年增长的保护费。

在脖子上拴了根正义狗链的郑谦益其实忍了很多事,早前得知金万植跟新天地接触后回国她不就忍了么。明知道废除禁止堕胎的项目里有支援资金来路不明,她还是忍了。一如乌山,她就闭上了眼,当没看见,忍一时海阔天空么,不然还能如何。

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最上方挡住下半张脸,又拉低羽绒服的帽子盖住上半张着脸的郑谦益,像人群中的隐形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前方没有目的地,前方只有让她烦躁的狗链子。

郑谦益突然很好奇,已经很久没有在她梦境中出现过的那个‘反派boss’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应该是很爽的生活吧。

那么爽的生活,她......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头还没扭回去先听到声音的郑谦益,愣愣的看着来人的笑脸。

“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任时皖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跟幽魂一样?”看她表情不太对,笑意微沉,按脑袋的手变成揉,摸了摸她的帽子,“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能让她这个表情的事,得多严重啊,“比傀儡总统还严重的大事?”

脑袋顶着他的手蹭了蹭的郑谦益板着脸说,“请我吃好吃的就告诉你。”

“.....这是你骗钱的新套路吗?”任时皖拍了她一下,胳膊下滑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搂着她晃了晃,“走吧,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不是肉,也不是什么大餐,而是咖啡店甜品台里的泡芙、马卡龙、草莓芝士、黑森林蛋糕还有一杯热可可。全是甜的,全是任时皖认为,兄弟罕见的丧气,得吃点甜得才能高兴点的甜品。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大概是很有少女心的人,装修从大厅到包间都是粉嫩色系,沙发上的抱枕都是做成甜品模样的,桌子还是花瓣的形状。店面并非谁特地选的,就是路边一家比较特别的咖啡店,任时皖看装修感觉应该会卖很多甜品就把郑谦益领进去了。

事实上这家店的甜品确实多,多到小茶几上着实堆了不少,还有个上下三层的甜品套餐呢。

捧着一杯黑咖啡的任时皖坐在郑谦益对面,既没有劝她吃点甜的开心一下,也没问询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不开心。前者不用说,郑谦益想吃肯定会吃的,这家伙从来不会在食物上跟他客套。后者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方便问,万一真是比傀儡总统还大的事呢,问了也帮不上忙啊,还不一定适合听,说不定要保密什么的。

但任时皖也没有不说话,他说得都是自己,自己最近在干嘛,今天又是过来干嘛的。说自家队友也就是郑谦益的死忠粉干了什么能当段子讲的蠢事,还说自己碰到了什么蠢事。

包间里并不安静,包间里也不吵闹,包间里充斥着甜品的甜香。包间里很暖和,包间里的沙发也软得让人能陷进去,包间里存在的一切让郑谦益感觉到了困倦,温软到让人心安的困倦。

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一堆的任时皖看她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是要睡着了,声音自动变小,拿手机给经纪人发信息,让对方跟品牌方那边道歉再约时间,他来这边是跟个品牌方约好要聊合约的。

相交多年,请了对方吃无数次饭,还借了早就算不清数字的钱款,认真说起来,任时皖早就不欠郑谦益什么了。就算不谈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只谈交情,他也不欠她什么了。可他总觉得自己欠她点什么,欠她当年的一个电话就从釜山赶到首尔的彻夜未眠。

欠了人家的,得还啊。

一直没找到机会,一直也没怎么找机会,一直就那么无视的机会突然就出现了,怎么着都该还。兄弟很累,兄弟难得露出疲态的累,任时皖有心陪陪这个强大到从未需要任何人照顾的兄弟。

自家兄弟好像初次在他面前露出那一面,还是个普通人并非无所不能的那一面。原来郑谦益也会有烦恼,也不对,这家伙成天因为没钱吃好吃的烦恼,这家伙其实很普通来着。

任时皖低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再多也就没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任时皖就见过郑谦益,早在拍摄《辩护人》之前,他就见过她。不过这家伙不记得了,可能那个时候的他太不起眼,而她又太闪耀。

那是一次大学的校庆,刚出道的爱豆去校庆表演,热场子的。那时候他们团没什么名气,现在说团队也没什么名气,但早前更路人。路人团在表演后台被学校组织演出的学生教训,原因任时皖早就忘了,只记得那个男学生教训他们到一半,一个女学生冲进来说郑谦益来了,后台属于学校的学生通通往外跑,比见明星都积极。

彼时周围真正的艺人们很好奇‘郑谦益’是谁,圈内什么时候出了个来头那么大的,居然谁都没听过。后来从学生们的嘴里听说了郑谦益的丰功伟绩,首尔大校草什么的,任时皖远远的看见被姑娘们包围的郑谦益,一度以为她是男孩子,校草么。

任时皖跟校草有过很多次偶遇,都是巧合,都是对方完全把他当路人,他也只是会瞄一眼却不会上前打招呼的偶遇。本来就不认识啊,怎么打招呼,双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特地打招呼也很奇怪啊。

直到双方通过《辩护人》的拍摄认识了,对方已经从校草成了律师,还是全国知名的人权律师,连导演介绍时都给主演介绍而不会给路人甲介绍时,任时皖才后知后觉的了解,这位校草其实是女孩子来着。

女孩子还差点被误会想潜他呢,结果人家就是善良而已,真正的善良,很难得的。

他们认识了,他们熟悉了,他们变成了亲故,他们一起从少年人变成青年,变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真好啊。

郑谦益没睡多久,任时皖也没发多久的呆,前者的手机响了,后者探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跟眼皮颤动着要醒的亲故说,“朴泰勇的电话,要接吗?”

半梦半醒间的郑谦益点点头,感觉自己伸手了,实际上就动了动手指。任时皖以为她不想动,拿起手机绕到她边上,蹲在沙发边,拿着手机按下接听放在她耳边,以别扭的姿势给她做个手机支架。

“金明芝那边换了律师,你确定不用金明朝当筏子,自己一个个去解决律师?”朴泰勇听到电话接通就直接进重点,“之前你解决的那个律师特地跑了我们这趟,说是你路走歪了,提醒我别助纣为虐。谦益,你以后还得往前走的,这种名声能不要就不要。”

郑谦益没睡醒,脑子都是懵的,听到这些想给的回应就一个,“那你就想看我被名声所累?”

没有听懂的朴泰勇疑惑,“你怎么被名声所累了?”

“国民良心啊,太良心了,一点坏事都不能做,很烦的。”郑谦益眼睛缓缓睁开,望着天花板上水滴状的吊灯,微叹一声,“我还想给被吊销执照的医生翻案,那些被打胎的姑娘们却不想旧事重提,生怕自己被周围的人发现自己打过胎,你说我到底为什么要干这个?”

想给医生翻案就得联系当年堕胎的当事人,当事人并非忘恩负义,只是更多得考虑自身的利益。她们很多人都结婚生子,旧案再翻出来,如何面对丈夫又如何面对孩子?郑谦益也不好逼迫,不能以一句当年医生帮过你,你也应该帮人家玩道德绑架吧,只能被迫搁置这个想法。

国民良心有很多被迫搁置的想法,如果‘恶童’不是太恶心,如果没有金明芝这个突破口,如果孙石熙没有找到她说是一起做纪录片,很多如果要是没发生,搞不好郑谦益就搁置了这个案子。没办法继续,那个情况要怎么继续呢,怎么在保住受害者的同时又能惩戒加害者?

郑谦益不是个会自找麻烦的人,虽然周围的人都认为她所做的所有事都是自找麻烦,都是她之所以会成为国民良心的原因。但事实上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非得坚持正义不可的人,她只是被以正义为名的狗链子锁住了而已。

很多次郑谦益都对那条狗链子产生了厌恶的心态,很多很多次。那么多次,她都克制住了,都忍下了,都自己把钥匙扔进海里,确保自己绝对找不到开锁的渠道。

这一次郑谦益又想捞那把钥匙了,“金明朝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弥补,法律再不完善也确实惩罚了他,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过代价,还持续在赎罪。他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父亲,在他孩子的眼中,父亲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你现在要我用一个孩子的父亲去惩罚另一只恶犬,朴泰勇,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想不想看到重要吗?”朴泰勇反问她,“这么多年有那么多你不想我也不想看到的是,我盯济世的时间比你都长,我们都看到了那些,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谦益,现在不是你要保护什么五岁孩子的父亲,而是你不愿意他倒霉,你我就会倒霉。”

“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是我把人带回来才去申请的,这点就是我违规操作的证据,这点也是你私用公权的证据,这还是我们私下勾结的证据。这些证据你想让那些律师看见吗?还是你持续用什么威胁打发走一个又一个律师?你当那些律师好欺负?够胆子赚不义之财的律师最不好对付,法律是他们的武器不是我们的武器。”

“法律在这种时候只会保护他们而不是我们,我们不能知法犯法,我们更不能走威胁这条路。”朴泰勇说着话叹了口气,“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这事儿我来办,你当不知道。”

郑谦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已经是国民良心了,“不用,我来。我开的头,收尾就我自己收。”所谓的正义必然要牺牲一些人,对吧。

“你确定?”

“嗯。”

沉默片刻的朴泰勇一声低叹,也没再说什么。郑谦益也暗叹了一声,回了句,谢了,至于谢什么就不用聊了。

电话就此挂断,蹲了半天腿都要麻了的任时皖干脆坐在地毯上,确定她聊完了,拿走了她耳边的手机挂断放在桌上,有些担心的望着她,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之前是倒在沙发背上的郑谦益缓缓直起腰,垂首看向仰头望着自己的任时皖,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仿若巡视自己的领土,有那么一点大佬的气场。大佬想最后再试一次,行就行,不行就彻底放弃。

任时皖被她看得有点毛毛的,眼神本来还看着她,没一会儿就开始飘,左右飘忽又觉得不对,他干嘛不敢看她?

定神望回去的任时皖问她,“你这么看着我想干嘛?”

“恋爱....”

“刚起来就发疯?”

郑谦益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别插话。”说完感觉姿势不太和谐,跟按着狗头一样,手掌下滑变成托下巴又觉得像调戏良家妇...男,再上滑变贴脸,准备说话又把另一只手也贴上去,最后变成捧着他脸的姿势。

在她爪子动来动去时任时皖是准备打她手的,又想着兄弟心情不美妙,也就忍了,忍到最后变成了个让他深感诡异的姿势,听到的问题更诡异。

“任时皖,最后问你一次,恋爱吗?”郑谦益在他回答前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你想好了,拒接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再问。”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个游戏的话,她是当勇士还是恶龙就随她心意了吧,只是个游戏,不是么。

任时皖.....

作者有话要说:塌房太多,新人都不敢随便出了。

王,做决定的时候到了,要男主还是独美?

ps:明天要去医院复查,还得去趟公司,来得急就更新,来不急我提前请假明天放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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