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陷入了狂欢,镜头之下,云栖的耳根却已经红透了。
父亲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意义,甚至因为闻风林的存在,云栖从小就对这个词有些厌恶。
但再怎么说,眼下他真正的父亲行将就木,正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可他却因为这个称呼面红耳赤。
……当真是违背人伦,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可云栖却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只是有些羞恼,他看了一眼门外,见众人都不在后,忍不住抿了抿唇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星阁闻言只是笑,也不说话,整理完东西后才慢悠悠地道:“因为昨天晚上我摸到哥哥的尾巴了啊。”
他故意模糊了剧本内和现实的称呼,好似云栖真的成了长着尾巴的狐狸,因为一时不查,睡着了被人拽着尾巴摸遍了全身一样。
云栖闻言脸一下子热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段星阁挨了瞪却只是笑,和方才扮演的那个高深莫测的公爵有了些许微妙的差别。
剧本和现实在一刻出现了一丝重合,弹幕闻言立刻坐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你小子!!趁着你哥睡着把内外都摸遍了吧?!”
“细说摸到了哪的尾巴,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你们不对劲!”
“草,有没有人懂那种感觉,狐狸捡到狼崽子养大后,被狼崽子以下犯上拽着尾巴猛猛干,最好再生一窝小崽子”
“那么问题来了,这窝小崽子该叫星星什么,爸爸还是叔叔”
“喊哥哥(bushi)”
“?养父子年下是吧,我直接开吃!”
两人收拾完东西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排查到第三个房间了。
看到他们进来,白一鸣立刻扬了扬手上从第二个房间中找出来的绳索。
“这是从鱼老师房间里找出来的绳子。”白一鸣说着看了一眼鱼思危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鱼老师,粉丝竟然还能对作者痛下杀手,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吧。”
云栖闻言看向鱼思危,显然是在询问对方这是否属实。
眼看着证据确凿,鱼思危推了推眼镜十分坦率地承认了:“这骑士确实是喜欢那部作品,但是那作者断更了,于是骑士就和小白说的一样,因爱生恨想弄死他。不过骑士勒完后有点紧张,见他没动静了便离开了,那位神父不是说致命伤是刀伤吗?”
其他人闻言点了点头,鱼思危双手一摊:“勒痕和绳子我都认了,但我不是最终凶手。”
其他人一听觉得也对,这也解释了鱼思危为什么愿意认下这些东西,不过说到这里他又感叹了一句:“断更真可怕……不过这抄袭狗死的倒也不怨。”
作家可能天生对抄袭这种事情十分敏感,观众们听了也十分理解鱼思危的心情。
众人搜索完第三个房间后,转身一起走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也就是木听风扮演的驱魔师的房间。
刚一进屋,段星阁便恰到好处地蹙了蹙眉:“怎么有股血腥味?”
云栖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木听风闻言脚步也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了似乎有诈。
可惜他意识到这事时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众人便在房间的角落中找到了一把染着鲜血的匕首。
木听风见状眉心一跳:“我根本就没见过这把匕首,而且我之前和那个作家也不认识,根本没有动机,这么明显的栽赃,你们不会有人信吧?”
他说的确实在理,可也不知道先前在鱼思危卧室里两人发生了什么,鱼思危闻言直接道:“是吗?刚刚某人在我屋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他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木听风之前说过的话:“凶手胆子大到直接把凶器放在屋内,就是想打一个反逻辑,让大家以为自己是被栽赃的,实际上却不是。”
言罢他看着木听风推了推眼镜:“这不是木老师自己说的吗?”
回旋镖一下子打在了自己身上,了,木听风一下子有些百口莫辩。
观众们的重点却和在场的嘉宾们有些不太一样:
“等等,这几个房间的床单颜色怎么跟星云那屋的不太一样?”
“卧槽,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隔壁屋的床单被换过!!”
“他们在这里这么久,按照酒店惯例算,一天换一次也正常吧”
“可是一天换一次的话,其他房间的床单都一个色,说明每天新换的床单应该是一样的,唯独他们俩的床单颜色不同,说明什么?”
“说明中间肯定换过一次!”
“什么弹幕福尔摩斯,那么问题来了,小两口干了什么所以才要换床单呢?”
云栖完全不知道弹幕的福尔摩斯已经把他们俩的老底给看穿了。
等到所有房间的线索都收集完时,基本上已经中午了,众人又一次回到了死者屋内。
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准备去吃饭的大家为此展开了最后的分析和辩驳。
可惜的是辩驳在最后这个环节的作用似乎不是很大,大家都很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对自己认定的凶手表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不信任。
由于那把染血匕首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木听风又实在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故而最终投票时,他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被众人投为了凶手。
看到结果出来时,他并不惊讶,只是木着脸表示:“你们会后悔的。”
投票给他的人中当然不乏真正的凶手才浑水摸鱼的冲票,然而这些人中并不包括云栖,甚至众人还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把票投给了扮演公爵的段星阁,而这也是公爵得到的唯一一票。
白一鸣有些不明所以:“云总认为公爵才是凶手吗?为什么啊?”
云栖抿了抿唇没说话,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环节要进行投票——除了真凶外,他们还需要找到那个藏
在人群中的书中人。
原本有了前面的那些误导,众人在一开始便以为真凶就是书中的那只狐狸,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搜寻后,大家发现几乎每一个都有动机,所以凶手和狐狸其实是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一轮投票时,段星阁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栖一眼。
云栖硬着头皮当没看见,其他人却是真的没看懂段星阁的暗示,最终投票的结果出来,投云栖的竟然只有段星阁一个人。
最终他们俩身上都仅带了对方一票,这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不但凶手没投对,连书中的狐狸也没能找对。
而在书中人这一项中,得到了最多票的是白一鸣,他看到结果后无比冤枉:“不是,怎么都投我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魅魔,和什么狐狸真没关系啊!”
大家原本都不信,可当节目组公布最终结果,一切都真相大白时,众人有些震惊地看着云栖:“云总是狐狸啊?”
裹得严严实实的执事在大家眼中似乎和狐狸沾不上边,但真实结果就是这样的。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杀害作家的真正凶手竟然是公爵。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公爵身上,段星阁见状双手一摊坦白道:“我之前说的不算全是假话,一开始我真没打算杀那个作家,原本我打算杀的是驱魔人,因为我害怕他发现我家狐狸的身份。”
木听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危险,难得有些讶异地看向段星阁。
“那后来呢?”白一鸣好奇道,“后来怎么就改了主意要杀那个作家了?”
段星阁道:“很简单,他剽窃我的灵感我其实没那么想让他死,但是某个小狐狸从书中穿出来后,反倒因此认错了人,认为他才是自己的造物主,那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肯定要弄死他啊。”
云栖闻言眼皮一跳,忍不住看向他警告道:“注意点用词。”
段星阁挑了挑眉,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在这个剧本中,公爵就是喜欢他的小狐狸啊,想让他当自己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段星阁暗戳戳地对两人已婚的事得意不已,云栖却忍不住又想起了那结婚证领来的真正缘由。
心虚之际,好在好奇宝宝白一鸣把重点又拉了回来:“那你的凶器是什么?真是你床头下的那把匕首?”
“那把不是我准备的,应该是我的小狐狸准备的,具体用来干什么的不太清楚,但他当时一副不想承认的样子,我就替他认下了。”段星阁解释道,“至于我用来杀人的那把匕首,很简单,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
鱼思危脑袋转的很快,立刻看向了从木听风屋里搜出来的那把匕首。
白一鸣紧跟着悟了,但当即震惊道:“真是陷害啊?你怎么把东西放到他屋里的?”
段星阁耸了耸肩膀:“按设定来看,这可是我的城堡,我自然想进哪屋就进哪个屋,放把匕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最终真相大白,真正的凶手和狐狸一
起逃脱了制裁。
观众们却尚未从设定中回神,弹幕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伯爵与狐狸执事,以及神父和魅魔的事情。
但镜头之下,众人在这处小岛上的活动已经全部结束了。
嘉宾们吃完午饭后开始回屋收拾东西,主持人通知了他们午休过后,下午四点开始登船。
两人刚回到屋内,云栖的燕尾服还没来得及脱,便被人一把拽到怀中,摸着腰线狠狠地亲了上来。
云栖被亲了个猝不及防,回过神后完全不知道段星阁这又发的是哪门子疯,但还是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极力回应。
一吻毕,段星阁那股压抑不住的情绪才总算收敛了一点,云栖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起来,我换衣服。()”
哥哥等等再换嘛。?()_[(()”段星阁顺着他被裹得无比劲瘦的腰肢一路往下,不依不饶道,“狐狸哥哥的尾巴在哪呢?让我摸摸。”
云栖被他摸的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这人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
手指隔着布料按在尾椎上,云栖咬着牙正想说话,段星阁却在他耳边轻笑道:“哥哥还欠我一句话没喊呢。”
云栖蓦然一愣,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蹬鼻子上脸的王八蛋。
段星阁笑着刚想说什么,云栖的手机却在此刻突然响了,他蓦然回神,一把推开段星阁,拿出手机在床边坐下,抬手示意面前人闭嘴,转而垂眸道:“喂,是我。”
段星阁低头帮云栖脱了鞋后,闻言搂着他的腰便凑了上来。
云栖看了他一眼,段星阁听到话筒中的人道:“您让找的那个人找到了。”
奈何段星阁靠得实在是太近了,惹得云栖没空说正事,便抬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警告般瞪了他一眼,嘴上继续道:“让你们在他那找的东西呢?”
他面上无比严肃,身上穿得也一丝不露,脚下却不容反抗地踩在段星阁肩膀上,如此反差看得人心热,段星阁心痒难捱,恨不得当场就捧着他亲上去,却还是硬生生忍下了。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云栖闻言后,表情间难得出现了一丝愉悦:“找到就好。”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情绪似乎都放松了下来,踩在段星阁肩头的力度也跟着收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