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太监当中,
梁怀吉属实算得上是情深意重了,虽然他这一份情深意重里藏着那么一丝丝不属于太监的情感,不过,他能谨守太监本分,且,福康公主对他也无除了亲近之外的其他情感,赵时便也就适时的转变了一点点态度。
“起来吧!”
赵时踢了一脚跪的好像水浒宋江一样的狄咏,狄咏颤了一下,没敢抬头,赵时便又踢了一脚,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只是爬起来,也不敢看赵时,只是盯着地面,就好像回到了俩人初次相见一样。
赵时有些无奈:“汝又未曾犯下什么大罪。”
狄咏心虚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正要说话……砰……李令时便如吊坠般,一下子挂在了赵时的胳膊上,远不似寻常宋人女子那般扭捏,然后凑到赵时耳畔松了口气道:“大娘子这几日真的讨好的我心慌,她是你长姐,我不讨好她就可以了,她还讨好我,我都快扛不住了。”
赵时便对狄咏摆了摆手,示意他有事以后再说,然后便拎着李令时走出了月亮洞,一边走,一边无奈道:“你现在是轻松了,我却开始头疼了。”
“谁让你是太子殿下呢!”
李令时理直气壮的嘟囔:“我只不过是借着你的权势的一个小太子妃而已。”说着话,俩人溜达到了前面的工厂区,然后赵时正要去看一看纺绣区,便见一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赵时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
折克之急忙躬身行礼,态度较之开封府衙未与皇城司死斗前,恭敬了七八倍:“太子殿下,这本应是一件小事,只是,卑职思来想去还是想要告诉您一声。”
“什么事啊?”
赵时没这么在意……
“文彦博文相公,亲自去皇城司把朱云的合谐报刊解封了。”
“嗯?”
赵时诧异了一下,然后也没有那么诧异,文彦博既然先来自己这里求了一块免死金牌,那他自不可能就乖乖等一个月后的绸缎大会,或者说,绸缎大会前,让对手没有时间研究,制造更好的绸缎,也是比试的一部分。
只是,
赵时没想到,文彦博前脚还在跟自己商议,后脚,出了门,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不愧是首辅啊!赵时摇摇头,正欲说话……
蹬蹬蹬
不远处,
范纯平也三步并做俩步的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赵时面前的折克之,便有些焦急道:“殿下,朱云在合谐报刊上给您道歉了。”
给我道歉做什么?
哪怕是赵时,第一时间也恍惚了那么一下,然后才……狠狠的磨了一下牙,不愧是首辅啊!前面求饶求的多么卑微,这时候出手就出的多么狠辣,这分明是要让赵时把黑锅背紧实了,莫说做生意了,就是作为太子本身,赵时这种正面竞争竞争不过对方就用权势封禁别人的手段,也完全谈不上好名声,说不得,现在就有不少谏官开始大发神威了。
够利落。
赵时看向了折克之:“你们当时为什么封禁和谐报社。”
折克之没有隐瞒:“对于和谐报社的举报其实一直都有,只是我们败给开封府衙后,就没了这方面的权利,便都置之不理,但是,前俩日,一名书生却是持着相公的名帖来实名举报,且……”折克之看了赵时一眼,小声道:“我们思量,这举报也非作假,而且,合谐报刊与您不甚对付,所以便……”
“便封了报纸?”
赵时恨不能给他一脚,你们这拍马屁也拍的……等等……赵时幽幽看向折克之:“你们不会是假借为我好,拍我马屁之名,报复我吧?”
折克之一颤,
脸色,
好像有刹那间心虚,然后才斩钉截铁道:“殿下,我等输的心服口服,我等正是为殿下好,只是没想到……被人利用了。”
呵呵
赵时无言的笑了一下,这就是他执意先做生意,先赚钱的缘故,否则,他即使日日夜夜盯着,只要你的改革方式不符合下层官员的意愿,人家也不用明面上跟你作对,只要稍微的阳奉阴违一下,你就能败的一败涂地,远不如彻底掌握钱权,然后再推行改革,来的可行性大,赵时也没有再深究,只是皱眉道:“那相公名帖,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信息吗?”
“有。”
折克之点头,旋即苦笑:“只是,那名帖我们只是验明了一下身份,便还给了对方,没想那么多,然后今日文相公亲自来说明,说那书生是盗了他名帖,而且,举报的所言皆不实,我们才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便急急忙忙来求您谅解。”
还谅解个屁啊!
范纯平忍不住的,狠狠的,瞪了折克之一眼,且不论他们的目的如何,如今,赵时的名声,皇氏邸报的名声算是遭遇了最大的危机:“殿下,怎么办?”
赵时正在想,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