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匆匆跑了进来:“来人了,赶紧走!”
夏父被狱卒推着往外走,眼睛不舍的在夏云身上徘徊。
“儿啊,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啊!”
看着老父的目光,夏云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唯一一个办法。
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会不会帮他。
“爹,去京里找苏谨苏大人,这世上唯有他能救我!”
“记住,他的名字叫苏谨!”
夏父刚走没多久,牢头就带着人进来了。
看着夏云愤恨的目光,牢头乐了:
“哟,进士爷今儿挺有精神嘛,好啊,那咱们就给进士爷吃顿加餐!”
“拖走!”
几个狱卒上前将夏云拖进了刑房,很快,烧红的烙铁就再次印在夏云胸口。
焦糊的肉香弥漫整间刑房,伴随着夏云痛苦的哀嚎。
昏过去的夏云,很快又被冷水泼醒,然后沾着盐水的皮鞭,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
每一次鞭子落下,都会撕走他一块焦糊的皮肉。
然后等待他的是钢针掀指甲、竹棍夹手指...
但凡能想到的刑法,统统都会在他身上试验一遍。
五日之后,夏云吐口。
“我...我招了...”
哀莫大于心死。
此时的他已经不求出狱,只求能早点一死了之,早点解脱。
“早认罪不就完了,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牢头皮笑肉不笑的拿着供状让夏云画了押,兴高采烈的找老爷邀功去了。
有了认罪书,黄舣就好办了。
五日之后,黄舣当堂宣判:
“人犯夏云与水娘通奸,指使水娘毒杀亲夫,行事残忍,令人发指,罪无可恕!”
“本官宣判,人犯夏云、水娘判斩立决,上报刑部,秋后问斩!”
听完宣判,夏云没有丝毫表情,似乎终于解脱了一般。
可当他看到身边那个女人,同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的水娘,顿时大怒:
“毒妇!我与你何愁何怨,为何冤我!”
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双眼喷火般冲上前去,对着水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的衙役拉都拉不开。
然而水娘却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只是荷荷笑着,嘴里不停的嘀咕:
“我与夏云通奸,谋杀亲夫,我与夏云通奸,谋杀亲夫,对,对,都是夏云指使的...”
竟是疯了。
最后还是一个衙役,拿着水火棍狠狠在他脑袋上一敲将其打昏,才拖回了牢房。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很会凑热闹:
“原来这姓夏的和水娘通奸,指使其某晒亲夫,下手够狠的啊。”
“夏云不是进士爷吗?为啥和个村妇通奸?”
“也许这就是当官的乐趣?”
“这些当官的真会玩。”
不出几日,整个贵溪传遍了夏云和水娘的丑事。
几乎所有人都在传,夏进士人面兽心,禽兽不如,水娘不知廉耻,勾人杀夫。
此时距离施耐庵写出《水浒传》尚不久,正是脍炙人口的时候。
一时间,夏云和水娘的名字,几乎成了西门庆和潘金莲的代名词。
就连坊间的茶楼酒肆,也多有说书先生拿他俩的为原型,改编了无数的段子。
夏家,一夜之间在贵溪臭了街。
而此时的夏父却不知这一切,他正在京里如无头苍蝇一般,苦苦追寻着苏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