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背上也瞬间全是汗。
胤禛终于正眼看了苏培盛。
“富察氏娇气,朕一向容忍,是因为女子使点小性子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如今时疫肆虐,朕不能再这样纵容她了。
月地云居当值的侍卫也该换一批才是!
富察氏有孕不过月余,如何会胎动不安?!
竟也来此聒噪朕!”
苏培盛抬手擦了擦顺着鬓角快要流下来的汗珠,连连点头。
“是,是,奴才这就着人去回富察贵人。皇上息怒。”
苏培盛起身一溜烟的出去了,抬手招过小夏子来。
“兔崽子!皇上着急上火的,你还在这打盹儿呢!
你去告诉富察贵人,让她消停点儿!
皇上正在焦急,让她别总是给皇上没事找事!”
小夏子歪着脑袋看着苏培盛,就差把“不懂”两个字刻脸上了。
苏培盛气的给小夏子脑袋上就是一下。
“蠢东西!平日也还算机灵!今日怎么就傻了!
去找个太医走走过场就完了!”
小夏子缩了缩脑袋,抬手想捂住脑袋,又怕自己师父更生气,忙垂下手来。
“师父,富察贵人不是还怀着龙胎吗?
皇上竟也这般生大气了?”
苏培盛皱着眉,又抬手要敲小夏子,小夏子想躲,却硬生生忍住了。
苏培盛叹口气,咬牙收回手。
“富察贵人就不是个有福的坯子!
这才刚查出有孕,民间就闹起了时疫。
你没瞧见吗,皇上眼睛这两日熬的红血丝都出来了!
饶是温太医医术高明,那旧的时疫方子对这新的疫病却没多大用!
依我看呐,且麻烦着呢!唉!
得了,兔崽子,你先去跑一趟,把富察贵人那的差事了了去!”
小夏子依言去了太医院,请了一位太医去了月地云居。
待太医诊治完,富察贵人又闹着头疼。
太医道。
“小主有孕才一月余,此时最忌情绪波动。
微臣给小主也不用开药,小主夜里尽量早点就寝就是了。”
富察贵人见皇上没来,只打发了个太医来,也不让她出去,顿时又不依起来。
“太医连药也不开,你可知道,我腹中的可是龙胎!”
太医语塞,这话该怎么反驳呢?
您若肚子里的不是龙胎,那可是全族掉脑袋的大事您知道吗?
但太医迟疑过后只能恭敬拱手。
“那微臣便给小主开些安胎药,您按时喝着罢。”
富察贵人还是不依不饶。
“哼,我从未听过,大夫看诊竟不给病人开药的!
何况我怀的可是龙胎!”
丽贵人的宫女在屋内忧愁的道。
“小主,您说,万一富察贵人真的得了时疫,咱们是不是也要受殃及啊?”
丽贵人隔着窗瞟了一眼富察贵人还亮着的灯,不屑的嗤道。
“怕什么?她福气好,肚子里有龙胎,自然有老天爷护着。
咱们什么也没做啊,我警告你们,你们可不要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