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明一直在努力的练武,想要提升自己,让母亲和妹妹们不受欺负。
“现在赵府之中,局势基本已经被少公子所掌握,但他不似你大哥那般,他可以保赵苗一次,或许也可以保你一次……”
“那跟寄人篱下有何异?”
“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听到云氏的反问,赵明默然片刻,忽然叹息了一声。
他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死去陷害自己的兄弟,而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至于是否可以得到赵威的原谅,他并不奢望。
“哥哥,您醒了?——六哥哥来了……”赵晴匆匆忙忙的走进屋里,说道。
赵晴口中的六哥哥,就是赵氏一门的少公子赵威。
“他来做什么?”赵明话音刚落,就看见赵威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对赵明隔空作揖行礼,说道:“六弟拜见四哥,听闻四哥受了伤,就前来探视一番。”
赵明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多谢六弟关切,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自然痊愈。”
“无大碍吗?——我可是听说四哥似乎……”
“好了!”赵明很不客气的说道,“你是来嘲讽我的吗,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四哥,此言差矣,才刚刚答应了四娘为您寻医问药,但如果我转头就来嘲讽四哥您,如此这般,六弟在府中是很难做人的。”赵威依旧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如今你已经大获全胜,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我听说你骂老三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留口德,接着转头又在堂议上,当着众多幕僚的面,保下了老三——说真的,论操纵人心这件事儿,你也好,大哥也罢,似乎都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赵明冷笑一声,缓缓道,“如今,你赢了,你满意了,所以才假惺惺的来探病,现在整个赵府上下都知道,只要你愿意再进一步,就连赵氏一门未来的家主之位都有可能是你的,你如今还会惧怕于谁?”
“当然是我父,我兄,”赵威平静地说道,“三哥已经对我和盘托出,我自然知道你们也是受大哥指使,但我对四哥您依旧报以尊敬,做这些事,想来您是有求于大哥吧?”
“怎么,老三连这都告诉你了?”
“我猜的,”赵威仍然以一种十分平稳的语调继续说道,“毕竟六弟我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有妹妹和母亲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岂能不理解四哥的处境。”
“怪不得大哥想千方百计的将你排挤出赵府,如果长此以往,如果你这副模样不是装出来的,替代他是早晚的事,”赵明颓然说道,“有些道理不必我跟你讲,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你想着来收买人心,恐怕今天你要大失所望了。”
“六弟既无爵位,也未入仕,给不了四哥一个图景中的未来,眼下六弟能做的,就是帮忙打听让四哥恢复修为的丹药。”
“你想以德抱怨吗?你就不怕四哥我恢复了,会重新给大哥做事?”
“恩将仇报还是远离是非,是四哥您自己的事,但不希望自己的亲近之人受人欺辱,是人之常情,如果您恢复之后又去给大哥当马前卒,倘若那一天真的到来,再打一架就是了,只不过到那时我就不会再怜惜兄弟之情就是了。”
赵威笑容和煦,温文尔雅,却又让人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阿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云氏听完赵明的话,不由得说道,“你六弟是来帮你的,哪能说出这样伤感情的话呢——六郎啊,别跟你四哥一般见识。”
云氏转过头来对赵威说道,“寻医问药的事,六郎你就多上上心。”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吩咐下去,一定给四哥找到最好的大夫。”赵威脸色郑重,认真的承诺道,“既然如此,六郎便改日再来拜会!”
赵威拱手施礼之后便退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外,就遇到了赵淇,她对赵威微微屈膝,行了个万福礼,甜甜的叫了声六郎哥哥。
看着赵威俊美得有些过分的面容,她脸颊泛红,娇羞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