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书两人就真的看了一上午的书，几乎零交流，一直埋头学习。

但这是宋书了，江砚倒是偶尔想跟她说两句话，然而看见她的样子又不好打扰她。

所以，看了她两眼后，无声弯了下唇角又低下头来。

一上午过去，宋书就没怎么抬起过头。

放下笔的时候，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扭了两下，放松放松。

在放下手的瞬间，桌上的笔不小心被她碰掉，直滚滚地掉到桌子底下哎。

宋书刚弯腰低下头去捡，江砚也几乎与她同时俯身，伸手去帮她捡那支笔。

指尖无意识相碰的时候，温凉的触感互相传递，心里有一圈圈清浅的涟漪缓缓浮开，两人皆是一怔，抬起眼看向彼此。

少年少女眼眸清澈干净，似含着一汪秋水，此时此刻，那漆黑透亮的瞳仁里，全然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周遭气氛有些变化，两人咫尺之间仿佛有一股莫名的电流擦碰出兹拉兹拉的火星，就在彼此的耳边响起。

砰的一声，火星迅速变成炽热的火苗，再是火花，愈发炽烈，炙热。

宋书回过神来，先一步起身别过脸，拿起手机漫无目的的看了起来。

江砚察觉到她的反应，轻挑眉梢，回想起与她对视的时候，心弦微微一颤，低声笑了一下。

然后迅速捡起宋书掉落的笔，擦干净灰尘，才放到她手边。

宋书飞快掠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朝他道了声谢。

这一下子，她又变成以前那样了。

江砚意识到后，微微倾了点身子过去，两人胳膊之间仅仅隔着一拳距离，挨得很近。

尤其是，可以更加清楚地感受到旁边这人的存在，以及他身上无法令人忽略的冷香，直勾勾地钻入宋书的鼻腔内。

宋书余光看见后，微不可察地也将身子往另一边挪着，然而动作才刚刚进行，就听见旁边这人突然开口说话，声线清冽干净。

“宋书，我很可怕吗？”他缓声问道，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眉眼间带了点少年的意气和清寒，眼尾微微上翘，像带着惑人的钩子一样，认真盯着人的时候很容易将人勾住。

闻言，宋书怔了一下，转过头，应着他的话回道：“没有，怎么？”

江砚幽幽地瞥了一眼她坐过去的距离，“那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宋书：“……我喜欢宽敞一点。”

江砚挑了下眉，看着她将近占了一大半桌子没有说话。

宋书随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脸色稍稍有点不太自然，捂唇咳了两声。

见此，江砚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她刚刚看完的一本竞赛书。

江砚：“看完了？”

宋书：“看完了。”

江砚：“那有什么地方没懂的吗？”

宋书摇了摇头，回道：“没有，都懂了，你写的批注很详细。”

江砚微微颔首，低声道：“好。”

早知道有些地方就不写那么详细了。

宋书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还很感谢他。

她发现江砚天赋贼好，像她这样的，还不知道要用几条马拉着她飞奔多久才能赶得上他的水平。

“在想什么？”江砚看着她出神，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