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痕就在外面驱车,隔着车帘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句时,下意识摸上自己腰间的荷包。
这可是他攒着娶媳妇儿的钱!
“主子!我也没银子,要不咱们还是卖你腰间的那枚玉佩吧!”
傅诏腰间挂着一枚上好翡翠环枝玉,当掉少说也值上千两。
刚想开口,忽地车外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傅诏面色一沉,下意识摸向车厢旁。
那里有一个宽大的木箱,木箱后藏着一把剑。
云痕也顿时警觉,“主子有人来了!”
傅诏原本还温柔似水的眸子恰是凛冽了起来,毫不犹豫将藏在木箱后的剑抽出。
瑾瑶还在发懵,不解外头发生了何事,怔愣之时,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箭射在车厢上。
她吓得面色大变,抓着傅诏的手颤抖不已。
“别怕,等我!”傅诏低头在她面颊留下一吻,起身便往外去。
瑾瑶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袖,“你,你小心点儿。”
傅诏回头,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心下发软,还未等安抚,便听外面传来了刀剑碰撞声。
他直接抽出剑刃,扯开帘子跳下车。
四五十个穿着布麻破衣的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暴雨中,傅诏持剑护在车旁,被打湿的墨黑长袍翻飞,手中长剑垂着雨滴,折射着森寒的光。
那几人竟被他这凛冽的气势吓得有些怂。
为首那人反应迅速,“怕什么?他一文弱书生便是提起了剑也挥不动!给我杀!”
说着长剑一挥,几个贼人蜂拥而上。
傅诏看着他们,动了动肩膀,薄笑微勾,“不自量力!”
眼看着为首那人提刀冲了过来,云痕立马抽剑飞身上前,却不想傅诏先他一步。
眨眼间以摧枯拉朽之势,长剑化作空中电闪,一击贯穿那贼人胸膛。
鲜血喷涌,飞溅在他刀刻斧凿的脸上,傅诏嘴角笑意更深,染血的眼睑荡开嗜血的快感。
他侧眸对云痕命道:“守好马车!”
“是!”
领头的被杀了,剩下几人直接瞠目结舌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进攻。
“不,不是说是文官吗!”有人讶然。
旁边人咬了咬牙,“会武功又怎样?怕他做甚!他们一共才十来人,我们四十多个,给我上!把傅诏砍成肉酱!兄弟们赏银翻倍!”
“杀!”
一声震吼,贼人面色狰狞,几十双脚踏雨而奔,泥泞飞溅,紧接着利刃相撞,惨叫直冲云霄,渐渐的雨水染红。
有刀重重劈在车厢上,咚的一声,瑾瑶吓得眼泪婆娑,她撩开车幔,只见云痕正与三四名贼人厮杀。
身上腿上皆负了伤,鲜血流淌,满地腥红,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贼人的血。
倏地那贼人用了阴招,从后边死角劈来,云痕反应迅速,反手用剑刃抵住,眨眼睛手腕力度一送,便将那贼人抹了脖子。
他盯着那贼人,冷笑荡开,“文弱书生?我家大人可是文武双状元!”
瑾瑶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她知道傅诏是文武状元,百年一遇的神童,但作为文官的他,已多年未提剑,不练武。
隔着急促的雨幕,瑾瑶忐忑地去寻找傅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