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此处,兰儿脸色苍白,身子不住的颤抖,像是回忆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
柳德权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道:“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来提亲了,甚至谈论到此事大家都敬而远之。”
饭桌上四人皆沉默不语,似沉思,似害怕,似期待。
良久,柳缘站起身子,默然的看着兰儿。柳德权见状以为此事成不了,刚想找个借口揭过此事,忽然柳缘跪向柳德权认真道。
“爹,我仰慕兰儿已久,还请爹成全。”
“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柳德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两遍。柳缘又加大声音重复了两遍。
“好,好,真好。”
柳德权喜极而泣,兰儿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柳缘,眼神中掩盖不住喜色,就连兰儿母亲也抹了抹眼泪。
“快起来,快起来。”
柳德权起身拉起柳缘,眼泪划过的痕迹犹在。兰儿也起身快步走来一把抱住柳缘,就像在海中漂泊多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港湾。
讲到这里,无忧看了一眼不能动弹的清虚子,只见他眼中透露着一股哀伤之意。
徐元清有些不能理解,问道:“这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无忧收回目光,继续讲道。
后来柳缘便在村子里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孝敬父母,夫妻如胶似漆,如此便过了十个月。
这段日子几乎让柳缘忘记了自己是个修炼者,直到兰儿临盆那天。
那一天柳缘如往常一样,天刚刚微亮便起床下地干活。兰儿已经怀胎十月,近日便要临盆,虽有岳母照顾,但也不敢走远。
只是这天他眼皮莫名的跳个不停,心中莫名的有些发慌,不过他只当是快要为人父的喜悦。
临近中午,柳缘抬头望着太阳,心中感叹道:“这五月的天都已经这么热了吗,我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兰儿热着了。”
扛起锄头,赤脚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身上衣服沾满了泥巴,像极了一个普通农民。
行至村头柳缘感觉到不对劲,已经是中午时分,村里的上空却不见炊烟,也见不到人影,格外的安静。
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丢下锄头朝家中跑回去。刚进入村子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村里邻居门口还有断肢残臂,内脏脑浆。
越接近家柳缘心中就越不安,但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终于,柳缘来到了院门口,只见大门敞开,里面发出一阵咀嚼声音。顾不得太多,柳缘直接冲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
只见柳缘与兰儿屋中沦为一片血海,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具尸体,一个头长犄角,浑身冒着血光的人形怪物正蹲在一具尸体旁边,发出咀嚼的声音。
柳缘看着这怪物的后背,又看了怪物身前的尸体,那不是兰儿又是谁,顿时悲伤至极,发出“啊”的一声呐喊。
那怪物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咀嚼兰儿的一只手臂,见到柳缘,突然邪魅一笑。
柳缘心中燃起怒火,冲上去与怪物搏命。
那怪物轻蔑的看着冲上来的男子,左手抬起爪子对着来人胸口随手一抓,势要把他一爪穿胸。
可惜,柳缘原本便是修行中人,身体强度绝非普通人可比。爪子撞向胸膛,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穿而过,反而是疼痛,接着又是一股巨力将那怪物击飞,爪子已然折断。
柳缘这时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修道者的事实,在云峰山修行的日子如同上辈子的光景。
柳缘凝指成剑,一股威严磅礴的气势充满整个房间,冷声道:“怪物,我将要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说完便有三万道剑气斩向怪物,每一剑只削下一片肉,每一剑都不曾伤到要害,以防怪物提早死亡。
最终怪物身上的每一寸肉都被削下来,而内脏与血管却毫发无伤,最终倒在地上,连呻吟都发不出,眼中却尽显恐惧。